人就是这样的，听到有人从高处落下来，有人幸灾乐祸，不落井下石都算善良的。也有人怀着奇妙的可怜心，完全无视那些千金小姐落魄了也不过失去地位，钱财还在；而她们自己却是一无所有。当然，曲文楼的近况不能这么类比，这些小丫头们的同情心倒是有些类似。
甚至还有心安慰：“你有春华姐姐专门带过，她可红了！肯定跟你说了不少待客的诀窍，以后挂牌了肯定能赚回来。你以后赚的肯定比你干娘多！”
我谢谢你！这样的钱我可不想赚！曲文楼一脸感动的想。
但也就是稍微同情那么一会了，少年人没有那么多的伤春悲秋，不多久又聊岔开换成了有趣的话题。
这些小姑娘们的状态和现代学校的早操一样，没睡醒的站着眯一会，更多的是几个人一起聊天打闹叽叽喳喳，大清早的比树林里乱叫的鸟还扰人清闲，很容易在她们脸上看到少年人特有的天真和单纯的快乐。
这里再怎么像学校，到底也不是。规矩立得严，管事的一来，一帮小姑娘就瞬间安静了。更没人敢迟到或对教员不敬的，众人都规规矩矩又姿态优美地行礼，口称“教习早！”
这是早课准备开始的信号。
但曲文楼还是没看到大家的早课做的都是什么，因为教习一眼就看到她了。这么多的小姑娘就她一个穿的一身素白，醒目的很。
“你是之前跟着春华姑娘的小怜吧。”教习对她有些新奇，这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只是听说过有这个人。
“是，春华姑娘正是我的养母。”曲文楼恭敬的回答。为什么点出来？是好奇还是有什么用意？
“你不用跟着学了。珍大娘有交代，既然之前都在秀楼里跟着小姐们一起上课的还是继续去旁听吧，也不差这两年。”
“哇~”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底下小姑娘的轰动。
“怎么还叫她跟着秀楼的姑娘们一起上课，不是都被贬下来做丫头了吗？”
“谁知道！”
“她以后是要做花魁的吗？”
“怎么可能！以后要做花魁为什么不和那些小姐们一起住？要和我们一样做丫头？”
“可她能去学花魁的课呢！真好啊！”
“我就知道，她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你瞧她搬来的那一大堆东西。穿用的比已经挂牌的姐姐们用的还好。”
小丫头或嫉妒或羡慕的不一而足，总之闹哄哄的。
“安静！”教习见不像样子，立刻出面制止了这帮人。虽然底下安静了，可小姑娘们可不安分，眼睛骨碌碌转着互相交流。
教习虽然转述了珍大娘的话，内心却纳罕不已。看着倒是个资质不错的姑娘，可也不值得专门培养。春华姑娘可能是看走了眼也舍不得放手，下血本培养也是为了让小姑娘多些本事多赚钱好养老舒服些。珍大娘却没必要啊！要知道，花魁学的那些本事可都是钱！那些春花秋月的课程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