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放你自由
闭月秋波楼CEO办公室。
珍大娘重新审视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看着老实规矩的丫头，敢提出这种要求的可不是印象中那种规矩死板的人。
“你想做师傅？”
“小怜不敢。”曲文楼恭恭敬敬地说：“不过是姐妹求上来才有的想法，能为姐妹们做些事也是小怜的福气。只是不知道珍大娘可否答应？”
珍大娘嘲笑一声：“你自己课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能教人？”
“小怜问过玉琴老师能不能把师傅们教的告诉给其她姐妹，师傅虽没答应也没有就小怜的学识说什么，料想小怜学的还不算太糟。”
看曲文楼不慌不忙地作答，倒是叫珍大娘高看她一眼。“你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正戏来了！
曲文楼稍作深呼吸更为坚定地答道：“宁做鸡头不不做凤尾！小怜资质愚钝，比不上小姐们的龙章凤姿，大约是挣不上做头牌了。如今只想靠着这些想上进的姐妹们赚些银子好赎身。”
“赎身？”
珍大娘看她的眼神冷了下来。“你好大的胆子！”
曲文楼从容说道：“与我同住的揽月姐姐每日战战兢兢就怕将来没出息被楼里赶到下等地方，这才贸然求到我头上。小怜不才自认品貌才干是比不上姐妹们的，虽愧对养母和老师的教养，也不想跟姐姐一样每日忧心，这才打算另起炉灶。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早做打算，将来出去种田也好做婢女也罢，总好过拖到将来不上不下被人当做脚底泥丢师长的脸。”也不管珍大娘脸色是否难看，照着古代的规矩回话时不能直勾勾地看人，她也看不到她的脸色。
这话也是想提醒珍大娘，虽然你给底下安排了管教，但对那些有野心的女孩们来说是不够的。而自己虽然比不上专门的师傅，却是不需要付教育经费的额外补充。
当她找玉琴公开自己想做教习的想法就料到事情最终是要转到珍大娘这里，她正好试探老板是不是真的看破她的伪装。
如果是看中自己的，曲文楼就要看珍大娘的态度进一步权衡自己下一步是继续装傻还是做花魁小姐，毕竟“高级公关”除了身价高，对客人的选择也有更高的自由度，出道后更是好几年只陪喝陪玩。
如果只是重视底下人的教育，那更好，她的赎身大计大有可为！
这正是曲文楼想要的机会，成为后勤教育人员她的人身自由度更高，一旦有机会外出就能逃跑。所以她摆明车马把自己想赎身的意图摆上台面，在这类更重利益的人面前还是把自己想要的摆出来才好讨价还价。
“好个‘宁做鸡头不不做凤尾’，是我闭月秋波楼的人！你虽呆板，倒也有些志气！”珍大娘对她的说法很是欣赏。
“说起揽月，在一众丫头里我最看好她，比你秀楼的姐姐们也不差什么了。可惜一夕软香太过拧巴，倒叫这丫头不能出头了。我也不好另外安排她什么叫我们软香姑娘更伤心，你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怎么办呢？”珍大娘对着曲文楼似真似假地抱怨。
“如今可好了，你们住一起正好教教她，不叫她以后没着落。不过你才从我这出去就就把本事教给揽月你一夕软香姐姐会以为是我的主意……不然这样，谁愿意学的都跟着你学。现在楼里也不开张，这时间你也暂不用去上课了，专心教教如揽月这样有上进心的丫头。”
“是！小怜一定用心把师傅们教的一字不漏地告诉有心向上的姐妹们。”珍大娘这话的意思是同意曲文楼开补课班的要求，并且是公开的那种。很好，收的学生多了学费也多。
确定自己转职的事有苗头，曲文楼也大胆起来打算更进一步。“珍大娘能否容我一个单独住处？也不用太好，只在丫鬟院里就可以。揽月姐姐正和我一起住着，教导姐妹们总有严厉的时候，大家的总要有些体面。”理由是冠冕堂皇的。
如果能自己住一间，总能保守更多秘密，她私下能做的准备就更多了。
珍大娘却笑眯眯地拒绝了。“你还小，虽做了她们的老师也不用总是老气横秋的端着。叫你搬去跟丫头们一起住就是想你活泼些，你干娘才去了一个人呆着难免伤心，有人陪着我才安心。再着，天地君亲师，和揽月一起住正好叫她伺候你，徒弟伺候师傅天经地义，虽不是正式拜师的，帮老师洗衣叠被也是理所当然，也叫你能腾出更多时间教她们！”
这话说的，似乎处处为她着想。曲文楼内心却起了警惕，看来今后要更小心了，指不定，她前脚走出去珍大娘后脚就叫揽月监视她。
“听玉琴说你有些不凑手？可怜春华姑娘从前也没叫你吃过没钱的苦，再不会教人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只是楼里的规矩是定死的，我也不好给你开个特例。正好你要教下面那些丫头本事，叫她们孝敬你算是补贴了。”
珍大娘刚才没说学费的事，还以为默认了。这算是刚刚拒绝单独宿舍申请的补偿吗？没想到拿到这里来给她施恩……果然是能做皮肉生意的老鸨。
“你也不用靠那些没用的丫头们的月钱赎身了，这才几个钱。我也不给你设多高的门槛，如果你能教出一个红姑娘，我放你自由！如果能教个台柱，我给你师傅的待遇，若是你有本事教出花魁……闭月秋波楼叫你横着走，逐日城里也有你一席之地！”这才是补偿，最大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