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相信我的职业素养。”
“……”
顾晔将手搭在膝盖上，在方医生说出“职业素养”四个字之后，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医生，并未表示出他究竟是相信这四个字，还是不相信四个字。
方医生的笑容有点绷不住了。
“刘叔让你来的？”
顾晔问。
方医生顿了几秒，随后谨慎地回答道：
“可以这么说。但是更准确来说，是我先向刘叔提出来我的疑虑后，刘叔顺势提出来这个要求的。”
至于是如何让刘叔提出这个符合他心意的要求，这就不需要告诉顾总裁了。
对于方医生这种说辞，顾晔挑了一下眉，代表他十分惊讶：
“你倒是诚实。”
方医生苦笑：
“难不成在顾先生眼里，我永远都是在骗您吗？”
顾晔眯了眯眼睛，慢条斯理地说：
“既然如此，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的。”
在方医生的眼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面前的顾总裁神色变得奇怪了起来，视线渐渐偏移到他的右边，然后说：
“我眼里的世界……可能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方医生：“嗯？”
顾晔依旧盯着方医生右边不放，他抬起手，点了点虚空，慢条斯理道：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
“梦很奇怪吗？”
“对的，在梦里，这个世界只是一本小说，而我是里面脑子有病的顾总裁。”
顾晔轻轻地说出了这些话，他不管不顾地抛出了这么个重磅炸/弹，丝毫没有管方医生听完后，内心是如何掀起惊涛骇浪的，
“我的结局……不太好。”
顾晔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透露出这么多能够引起攻略者们原地爆/炸的信息后，顾晔终于降视线对准了方医生的脸，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么，在方医生看来，我是个虚拟人物吗？”
方医生继续微笑：
“您是在怀疑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吗？”
而在脑海里面，方医生开始狂戳系统：
【这是怎么回事？npc觉醒了吗？】
系统倒是不屑一顾：
【NPC觉醒的话，你会放弃攻略他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
相反的，方医生越发兴奋。
方医生明白自己得不到解释了，他难得的真正拿出自己的职业修养，谨慎地问道：
“您看过一个名为《煤气灯》的电影吗？”
顾晔：“没有。”
方医生的笑容变得越发深刻：
“在《煤气灯》里面，女主角质疑她现在的生活，可是她的丈夫，通过一系列的否定和质问，让女主角反而怀疑起了自己，怀疑自己眼中的煤气灯的灯光没有闪烁，全部都是她的错觉，最后失去了自己的思想，变成她丈夫的傀儡。”
“你是说，我身边有人在操控我？我的世界其实是真实的？”
“我只是说，您得相信直觉。”
方医生的话越发模糊，
“您认为呢？”
之后是长久的静默。
“你或许说的没错。”
顾晔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他抚摸着腹部，喃喃自语道，
“那本书里面的情节很多并没有发生，比如说，你，方医生根本就不存在于那本书里面。”
方医生眼神微闪：
“这不是说明我的重要性了吗？如果您想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根据那本书里面来的话，可以试着从与书本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下手。”
“你这是在暗示我吗？”
顾晔抬起头，冲方医生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把你当作特殊的对待？”
方医生顶了顶自己的金丝眼镜，承认了：
“是。”
“那好。”
顾晔点点头，说，
“那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方医生怔愣了许久，才发出一个迷茫的单音节：“啊？”
【叮咚，系统提示。现在，顾总裁向您发出了邀请，他希望你能成为他的男朋友，你考虑再三，决心：
A，答应
B，拒绝】
如果能和顾总裁直接在一起的话，自然是好的。
无数的攻略者由于没什么机会接触顾总裁，于是没有多少机会来刷好感度，最后到指定时间，顾总裁的好感度还是停留在初始值上。
顾晔现在的这个提议，对于方医生来说，简直就是睡觉送上来枕头。
如果一个你要攻略的NPC，主动向你提出成为情侣关系的请求，你会答应吗？
见方医生盯着两个选项半晌不动，顾晔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喜欢我吗？”
方医生收敛了笑容，表示：
“顾先生，在我眼里，你首先是一个病患。”
【您选择了选项B，拒绝了顾总裁的告白。】、
顾晔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叮咚，系统提示，【顾总裁】对【方医生】的好感度-25，好感度：20，（萍水相逢）】
“看样子顾先生并不信任我。”
方医生不卑不亢，他顶了顶眼镜，镜片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白光，
“那我们这次的治疗就到此结束。”
他将手里的笔记本合上，随后对顾晔说：
“顾先生不要总是想太多，今天天气不错，可以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多晒太阳，对身体也有好处。”
【叮咚，系统提示，【顾总裁】对【方医生】好感度+30，好感度：50（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