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沉默地打量手里的东西,一时间没接话,又听初晓晓困惑唤了句:“江衍?”
若有所思?的视线在初晓晓的脸上一扫而过,江衍说:“哦,总会知道的。”
初晓晓点头,随即便听江衍问道:“附近还有什么发?现?”
邹浩欲言又止,想了想道:“你自己来看。”
说着邹浩带路,一行人钻入茂密林中,缥缈雾气在灯光的照映下白茫茫一片,初晓晓忍不住哈气搓了搓手,江衍突然朝她丢来前一刻还穿在自己身上的休闲外套。
初晓晓愣愣接住,能感受到自内而外的温热气息。
是江衍的体温。
江衍穿着里头套着黑色卫衣,懒洋洋睨她一眼,道:“有点脏,你将就着穿吧。”
初晓晓:“可是……”
远处邹浩喊:“到了,就是这里!”
江衍快步疾走,停在一个巨大的土堆前。
初晓晓犹豫一番,还是把江衍的外套穿在了身上,加快脚步跟上去。
可还未站定,初晓晓便察觉到江衍略显怪异的眼光。
初晓晓愣了愣,循着江衍的目光望去。
只见巨大的土堆旁,有一小摊刚刚燃烧不久,还微微冒着青烟的灰烬。
“这是……”初晓晓哆嗦了一下,背脊莫名一凉。
江衍冷冷道:“刚刚焚烧殆尽的纸钱。”
初晓晓:“纸钱?”
说着江衍蹲下身,抬手在那小堆灰烬上方以掌心试探:“还是热的,人应该没走多远。”
初晓晓焦灼问:“是陈雪吗?”
江衍轻轻一瞥身侧肆意生长的野生草株,足有半个人高:“应该不止。”
初晓晓愣住。
江衍拍拍手,重新站起身:“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被人清理过,这里的杂草生长旺盛,这么短的时间内,不是光凭陈雪一人之力就可以清除干净的。”
邹浩道:“大部分都被连根拔起,扔在土堆后侧。”
初晓晓:“陈雪和村长是一起失踪的,会不会是村长?”
江衍摇头,邹浩说:“应该不是。”
江衍闻言问:“有没有提取到有用的脚印之类的?”
邹浩:“这边。”
初晓晓闻言望去,离土堆十米远处,有被保护围起的标记。
“虽然对方已经很小心避免留下任何痕迹了,但毕竟天太黑,还是有所疏忽,”邹浩说,“从脚印看这人至少穿41码以上的鞋,而且山路崎岖,我?觉得?不可能是那个老?家伙。”
江衍凝神瞧了几秒,转头看向她:“陈沥大概有多高?”
初晓晓怔然,思?索了几秒才道:“不太确定,我?还是几年前见过他,而且当时陈沥身体不好一直卧床休息,但粗略估计肯定有一米七以上。”
“对方起、落足有力,身体前倾且步子稍有左右摆动,应该是背有重物,而且还是活物。”
初晓晓:“是陈雪?”
“不清楚,不过按照脚印的深浅程度,是陈雪的可能性比较大,”江衍眯了眯眼道,“男子大概20岁出头,体态清瘦,身高初步判断预计在175cm左右。”
初晓晓:“可是他们为什么……”
江衍:“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
江衍的黑亮的眸光微沉,初晓晓闻言一怔,没有想过江衍会突然冒出这么个问题。
不等初晓晓细想,她的耳边便想起江衍清冷声线:“是冬至。”
初晓晓:“……”
江衍道:“冬至寓意着阴极阳升、万物生长,所以不少地方还保留着祭天扫墓的习俗,如果之?前我?们所有的推断没有错的话,这里埋的人应该就是陈沥的母亲。”
初晓晓的脑袋从未有如此混沌的时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么傍晚时分的那场火……”
“联系钟意,看她那边的进展如何,有没有村长的下落。”江衍突然肃道。
邹浩:“好。”
初晓晓静默半秒,顿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陈沥和陈雪的目标……难道是村长?”
但初晓晓还是想不明白,若真是单单为了一个村长,又何必把他们这一伙人一起拉下水?
况且她……
当年陈沥大病初愈,陈雪甚至主动找上她来登门道谢。
初晓晓实在不能接受,陈雪和陈沥居然要向她下手?
话音刚落,对讲机中响起钟意的声音,伴着呼啸山风带着嗞嗞杂音。
凉风吹过初晓晓的后颈,让她忍不住弱弱打了个阿嚏,双手抱臂裹紧了那件实在不太合身的宽大外套。
“江队,我?们在宗族祠堂后的河里发?现疑似浮尸一具,”钟意为难道,“但是……在准备打捞的过程中遇上了一点困难,你要不要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