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评估师一枚玉简，葛大师小心给白千御清洗受伤的后腿，抹药包扎，手法娴熟。
“是干净货吗？”葛大师掰开狐狸嘴，仔细查看。
“绝对的干净货！”评估师拿着玉简翻来覆去的看，“大师，您说这狐狸大概能卖多少？”
“那要看你有没有说实话。”葛大师一手扶着狐狸头，从上到下抚了一遍。
“之前有人拿黑货冒充干净货，被九灵宗的人发现，不仅害的阁主被责问，那灵兽也被带走，一枚灵石也没留下。”葛大师看了眼手上脱落的白毛，还带点尘土，小东西也受了些苦难。
“九灵宗欺人太甚！”评估师一脸愤慨，“如此霸道，以后绝对会自食恶果！”
“呵。”葛大师起身，勾唇冷笑，让徒弟端来木盆，里面是温水，还洒有几片花瓣。
评估师抽抽鼻子，好奇试探，“话说，九灵宗的佑带，是断根木制成，除了卫灵御守用金如意割开，只有把灵兽头摘掉才拿得下。之前有怎么会有黑货冒充干净货？”
白千御异常冷静的配合，不挠不叫，任凭葛大师仔细清洗，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断根木制成的佑带，可以随灵兽的成长不断增长增宽，但也需日积月累。但对于有些突然体型增大的灵兽，为了保护它，脖子上的佑带会自动脱落。”葛大师非常满意的揉着大捧狐狸尾巴，用香夷能洗出泡沫来。
“那种情况……只有灵兽到灵阶才会出现吧？”评估师心有余悸，“灵阶灵兽相当于四极境界的修士，谁敢惹？”
“但有办法，能让灵兽脖子突然变粗。”葛大师面色淡然的抬头，“比如逼迫灵兽吞一样大东西，足够撑断佑带为止。”
澡盆中的白狐狸略一歪头，眼中有了许些了然。
为了满足欲望，有些人果然什么都做的出来。
佑带需要改进。
“这法子够聪明。”评估师眼中显出许些赞许。
“出去吧，今晚拍卖会上，盯准了这九尾狐能拍出多少，你六，灵品阁四。你不准叫价，一分也不会少你的。”
评估师满脸笑容，说了几句客套话离开房间，白千御目送评估师离开，下一刻，葛大师将狐狸头掰过来，四目相对。
用一件袍子裹住湿漉漉的狐狸，葛大师将白千御放在桌上，取出砚台和纸。
紧接着，葛大师严肃盯着九尾狐，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修士？”
白千御心中一跳，按耐不动。
“如果是，你用脚沾墨汁画个圆，如果不是，你画个框。”
白千御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葛大师。
你怕是在戏弄本尊主。
一人一狐对视良久，葛大师叹口气，起身拍了拍额头。
“对不住，之前有几只送来的灵兽，眼神像人一般，还有一只竟能在地上画出几个字来，我还以为……”葛大师看着舌忝爪子的九尾狐哑然失笑，“对啊，修士就算能化身灵兽，也久不了，我为什么要向一只九尾狐解释？”
葛大师摇了摇头，擦去九尾狐身上水珠，白千御配合的抖了几抖，晃了葛大师一脸洗澡水。
“葛大师，有货上门。”门徒前来汇报，葛大师将白千御交与另一徒弟收入笼中，脚上系了一条细铁链。
等到拍卖即将开始时，白千御身边多了两笼子，里面有一只看似普通的灵兽与葛大师描述的极像，有人的眼神。
这灵兽身上的气味像极了修士，但白千御也不能肯定，那些气味是否是与一修士长年累月相处而沾染的。
自从化身灵兽后，白千御的六感敏锐了不知多少倍，能轻易闻出旁边灵兽身上，属于修士的气味。
混合着油烟，鸡油膏，麻布，廉价纸墨，还有淡淡的便宜脂粉味。
能化身灵兽的修士一般混的没这么惨。
但也不排除例外。
白千御不习医，如今也不能确定七叶散效力究竟有多久，若是自己用灵力冲散排出，不消一刻钟就能恢复人身。
想想若是在拍卖会上大变活人，还是九霄尊主本尊，也不知底下做的那些权贵富豪表情如何，但如今白千御显然没有这个机会目睹。
白千御想尝试一下，若是不冲散药力，这七叶散多长时间能自动排出，够不够把一位活生生的修士化为灵兽，伪装卖出。
一直熬到夜晚，临到场时，葛大师还好心给九尾狐喂了一小碟卤肉。
白千御怀疑这人根本没养过狐狸，临行饭，贼齁。
白千御尝了一点就咽不下去，推开碟子作势思考狐生。
葛大师说了声可惜，将碟子放到另一灵兽笼中，那灵兽吃的极用力，一边吃一边落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