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御曾想过千万种皇瑜报复自己的方式，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成如今这样。
“太太乖，向左转。”
小狐狸向左扭头转了个圈，皇瑜满意点头，拿起蒙眼管家托盘中的一串粉色珠子，戴在小狐狸脖子里。
白千御低头看了一眼，粉色珠子上，是明显的火焰纹，苍宿界每年只能发现百颗海螺珠，只有大师级炼丹师和炼器师才能用到的东西，如今真的被人当做装饰品，挂在一狐狸脖子上。
一颗能被拍出至少七千万的上灵，如今这一串至少有二十颗。
收下了。
“来，握手手。”
小狐狸乖巧的抬起一只爪，放在皇瑜手心。
没一会功夫，狐狸身上挂满了各式珠宝，白千御大致算了算，这些足够九灵宗十年开销，全宗上下三万卫灵御守的奉例。
“今日很棒。”皇瑜转身又从管家托盘中拿出一通体金色的桌子来，套在小狐狸爪子上。
这镯子一上爪，自动调整了大小，挂在狐狸爪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是掺了域外流金的法器，可以帮你修炼。”皇瑜微笑，“它只认一主，你若陨落，它便也碎了。”
没有七叶散，化身灵兽时间有限，小狐狸将身上珠宝褪下，皇瑜心有灵犀般的让管家离开，然后从须弥戒中拿出一套衣物。
“今天你要学的很多。”皇瑜低头，给白千御系衣服上的带子。
“做人不比当灵兽，会失去很多自-由，也不能按着灵兽的习性，随意乱来。”皇瑜认真给白千御介绍，“人要穿衣，要习礼，只要化成人身，必须穿戴整齐。”
皇瑜想到什么，身形顿了顿，“自然，除了夜晚歇息，或是只有我时，你可以光着身子先到我怀里来，我自会帮你穿戴。”
白千御保持沉默，眼神澄澈懵懂，似乎对皇瑜的话深信不疑。
“昨日教了你两个词。”皇瑜抱起白千御，迈向书房，“可还记得？”
白千御不说话做思索样，皇瑜微笑低头，“记不得，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皇瑜。”白千御出声。
“对，还有呢？”
“夫君。”
“太太真厉害。”皇瑜亲昵低头，一个轻轻的吻落在白千御眉间。
皇瑜眼里带着笑意，“一定要记住，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或是有人质问你，你就把这两词说出来，他们自然会带你来找我。”
廊中侍卫静静看着自家主子抱着狐狸精走过，眼中已经没了刚开始的诧异。
宅中那些美人成日斗来斗去，谁曾想到最后都输给一只狐狸。
命运无常，为美人们默哀，也有可能是她们狐狸皮袄穿的多，狐狸祖宗讨债来了。
“今日只学一个词。”皇瑜在书房中，将白千御放在软椅上，铺开锦帛，侍女在旁磨墨，时不时偷偷抬眼打量一下这面生的美人。
“这世间事物纷繁，美好的东西让人赏心悦目，丑恶的东西令人心生厌恶。但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求而不得。”
皇瑜低头提笔，聚精会神的在锦帛上书写，侧脸英俊，鼻梁高挺，雍容自若。
“今日我教你一个词，只要开口，就能让你跳出这痛苦，得到你想要的。”
白千御听的仔细，甚至还有些好奇。
皇瑜停笔，研磨的侍女眼角明显抽了抽，但什么都没敢说。
“来，太太。”皇瑜提起锦帛，朝着白千御的方向展开。
白千御目色平静，看着锦帛上面大大两字，龙飞凤舞。
“跟我读。”皇瑜一脸严肃，“我要。”
白千御回忆了一下皇瑜刚刚的叙述，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太太，看我的嘴唇，很简单的。我要。”皇瑜特地放慢读速，将两字读的非常清晰。
“我要。”白千御流利准确的读出两字。
皇瑜笑容灿烂，“太太，再读一遍。”
“我要。”
“很好，连着之前学的两个词，一起读出来。”
白千御眨了眨眼，小心而真诚的开口，“大人，我前几日跟您说过了，我会人话。”
“不。”皇瑜摇头，“你仅是会人话，但你不会说人话。”
看白千御脸上委屈表情，皇瑜眼睛一动，“比如，我问你，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
白千御抿唇一笑，狐狸耳朵抖抖，眼中纯净，“大人没有缺点。”
“不对。”皇瑜摇头，“我缺点你。”
白千御惊讶的微微张嘴，脸上有了些红意。
“你是不是最近又胖了？”皇瑜话锋一转。
“我……”白千御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略有心虚，“没有的。”
“那为什么你在我心中份量越来越重？”
白千御笑出声来，笑容甜蜜。
磨墨的侍女心情复杂，主子似乎对任何美人，都没有这一个上心。
“大人，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白千御有些小心的看向皇瑜，似乎有些为难。
“我可能要走，去取一下东西。”
皇瑜脸上笑意有些撑不住，低头盯着书案，故作不在意，“到哪去？”
气氛一转，侍女屏住呼吸，不敢抬头。
白千御站起身，走到皇瑜身侧，戳了一下皇瑜侧脸。
“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