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御自顾自的继续说，“这新七婶，我听七叔叫他小鱼儿，我怀疑那刺客口中的榆先生，与他有关。”
“这也不一定。”许沉霄想起什么，“羹对饭，柳对榆，鸡冠对凤尾，还有芍药对芙蕖，这个榆先生，有没有可能是柳长老？”
“鹤唳华亭月，马嘶榆塞风，照你这般说，谁都能与这榆先生联系起来。”慕玄霜侧眼看向许沉霄。
气氛似乎有些不对，白千御发觉，这好像是慕玄霜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与许沉霄正色争辩什么。
白千御下意识觉得，这两人间应该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我，我去煎药。”许沉霄眼神黯然，转身就走，一头撞上结界后，才发觉自己忘记撤下结界。
“千御，你刚刚说的那丹药……”慕玄霜眼神温柔，“我很高兴，你信任我。”
“其实我也考虑过，要不要使些非常手段。”白千御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毕竟你与云良依修为有差距，我不想让你受伤，不想你出一点点差错。”
“那，为什么……”
“我想起西凰哥哥。”白千御还记得那万根绣花针，“慕哥哥与西凰哥哥实力应该差不了多少，你们在二十七年前就已经交涉过，西凰若是有什么特别的能耐，也定会对你毫无保留的教授。
再说，我从心底相信慕哥哥，就算打不过，也一定会有其他办法控住局面。”
慕玄霜诚恳摇头，“这个真没有。”
白千御与自家副宗主对视片刻，从慕玄霜真挚的眼中，白千御看出他还真的没留一手。
行。
“有消息。”慕玄霜低头闭眼片刻，再抬头时，眼神格外稳重。
“怎么了？”白千御看得出，慕玄霜应该在和皇瑜或是西凰交流。
“千御你刚刚说过，要当属下道侣。”慕玄霜有些激动，坐直身子，紧紧握住白千御的手。
“我们不如先交换信物。”慕玄霜手忙脚乱的从戒指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来，双手递到白千御面前。
白千御有些搞不清状况，不敢伸手去接。
“这个玉佩，有四瓣，可以拆卸。”慕玄霜演示给白千御，“每一瓣上，都有一个字，我的是慕，皇瑜的是瑜，西凰的是凰，许沉霄的是霄字。这是我们商议许久后，特地定做的。”
“为什么突然要换信物？”白千御有些不安，“是出什么事了吗？”
“好事。”慕玄霜嘴唇发白，仍笑的开心，“千御你很快就能揪出那个内鬼来，至少宗内再没有威胁。”
“这信物……”白千御双手接过玉佩，一上手就知道，玉是好玉，雕工也是上乘。
“这玉佩除了可以拆卸组合外，有特别的地方，但属下不告诉你。”慕玄霜故意买了个关子，“千御你可以自己尝试。”
“可我没有准备信物。”白千御想了想，“慕哥哥你问问他们，我把九灵毫锥当做信物，如何？”
“你给我什么都……”慕玄霜一怔，“九灵毫锥是你的信物，可以统御九灵宗的仙器，千御你不能这么随意！”
“我们白家人出了名的感情用事。”白千御理直气壮，“我身为尊主，陷入爱河，把信物给了道侣，又怎样？”
看慕玄霜还是犹豫，白千御作势把玉佩一放，“你不愿意，那信物便不换了。”
“不，不行。”慕玄霜着了急，“九灵毫锥便九灵毫锥，属下愿意换！只是这信物太过昂贵，属下怕，怕有负你的一片心意。”
“我既然把心交与你，哪怕你日后踩扁捏碎了还给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这点代价我付得起，也经得住，不会回头，更不会后悔。”
慕玄霜深深的看着眼前人，眼中有些湿意。
“这玉佩，我自今日便戴在身上。”白千御轻轻吻了一下信物，当着慕玄霜的面，佩在腰间。
“属下，属下……”慕玄霜彻底按耐不住，眼中水汽凝聚，跌了出来。
“为什么哭？”白千御抬手抚上。
“属下想起那几百年，属下一直一直看着您，但好像一切都没有希望，一切都在黑暗里。”慕玄霜声音哽咽，“属下万万没有想到，上天如此钟爱我，至此，我慕玄霜再无祈求，只愿与千御你共赴大道，成仙成圣，相伴不离。”
“我……”白千御笑容还未绽开，突然恍惚片刻，一按鬓间，神情痛苦，“头，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