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聪明。”柳长老拍了几下手，频频点头，“要说起来，我也是授您的意。”
“你少来污蔑尊主！”慕玄霜怒目。
“修士的贪欲本就没有底线，而那些灵兽，更是无辜。”柳长老眼神暗沉，“既然尊主已经挑明，那柳某可否一问，尊主还记得，初次见柳某是在何处？”
“于家后山。”白千御从未忘记。
“多谢尊主厚爱。”柳长老弯身一行礼，“当年于家放朱鳞火烧山，柳某幸得尊主搭救，方才有了今日。其实当年柳某骗了您，于家烧山，不是为了烧死作乱的灵兽，而是为了烧死在下。
那些灵兽，都是为救柳某而死，它们每一位，都是柳某的家人。”
“柳某母亲是位侍女，长的可人，被族中少爷宠幸几次，腹中有了骨肉。
可惜于家众人，极重血脉纯净之论，柳某被抛山间，生母惨死。倒是那些灵兽，救下柳某，悉心喂养。教柳某人言，修炼之法。
柳某视灵兽为家人，但于家，捕杀柳某养母炼丹，砸死柳某兄弟，甚至还掏出灵兽幼崽虐玩至死。
柳某被迫指挥灵兽躲避反击，暴露人身。于家丧心病狂，直接用朱鳞火烧山，大火一月有余，山中死伤无数，柳某家人，以血肉身躯筑墙，护柳某无恙。
柳某眼睁睁看着家人被烧到撕心痛吼，口鼻出血，但它们到死都一动不动，护着在下。”
柳长老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柳某跟随尊主也有三百年，尊主仁心，柳某看得清楚。但修士贪欲，堵不如疏。”
“柳某所抓卫灵御守，皆是偷灵兽到外界拍卖之人。如果慕副宗主更仔细些调查，定能发现此点。还有，柳某从没想过用卫灵御守炼丹。
至于慕副宗主的诱饵，是柳某故意上钩，想借一处炼丹驻点，看尊主反应。
既然修士血肉也能炼道丹，并且提高附灵成功率。柳某还是更愿看修士自相吞食，就是不知尊主是否和柳某想到一处。”
白千御摇了一下头。
“可惜。”柳长老一声叹息。
“待柳某接手九灵宗，将会假装受不了外界压力，开放部分山头，到时候狩猎之人，定然不少。
而那些人，便是柳某炼丹的好灵药。想必尊主也很希望看到这一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柳某不会滥杀无辜，只是让某些人罪有应得而已。”
柳长老身后一个黑袍人忽然鼓起掌来，其他几位黑袍人，愣了片刻，也跟着头头鼓了几下掌。
“可是……”慕玄霜察觉出几分不对，“我与柳长老你共事几百年，从未发现你会炼丹，或是修改丹方，你是如何研究出用修士炼丹的法子来？”
“这重要吗？”柳长老一笑。
“小鱼儿？”白千御往后看了一眼，“或者说，七婶？”
用匕首抵着白千御的黑衣人顿了片刻，干脆露出面容来。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男人匕首上移，挨上白千御的脖颈。
“白家人的味道，每一位都是独一无二，染上很难消去。”白千御面不改色，“你身上的气味，太浓了。”
慕玄霜下意识抽抽鼻子，努力从自己身上试图闻出点什么来。
“还有，柳长老。”白千御平淡的看过去，“我与你，不是一路人。”
“都是护佑灵兽，无论方法如何，至少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柳长老微笑回应。
“并不是。”白千御神情冷漠，“两百岁时，我曾到过一个村庄。
村民看出我是修士，于是求我为他们做主。附近山上的灵兽，经常下山叼走他们年幼的孩子，有些来不及，就直接将他们的幼儿当场咬死。
于是我上山谈判，灵兽头领告诉我，是村民趁它们不在，弄死、掏走他们的幼崽在先，所以他们以牙还牙。
因为这份仇恨，无论是人族还是灵兽，都愿以生命为代价，掐断对方的延续。于是我提出让灵兽迁移，相应的，我给予它们护佑。
以上，才是我继承九灵宗，壮大卫灵御守队伍的初衷，并不是不是因为多么喜欢灵兽，也更不是为了其中的某一方。”
柳长老身后那不怕事多的黑袍人又鼓起掌来，热烈而殷切。
黑袍人身后的六位高手，互相对视一眼，配合的拍手。
作者有话要说：千万不要在床上码字！易睡，易睡，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