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放手!快给爷放手!”韩奕羡心中昏然而躁乱,他狂力挣动,发出困兽一般的怒吼。
饶是庭毅武艺高强,面对似已陷入癫狂的爷亦是吃劲。他伤痛的看着他的爷,略一思忖不再迟疑,扬掌一记手刀劈向其颈脖。
韩奕羡的头垂下来,身子软软下滑。庭毅抽抽鼻子,背起他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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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别院。碧枝一家叩谢念卿与宁王。
“毋需多礼!快快起来,事不宜迟,你们得赶紧离开!”
事态情急,念卿顾不得宁王的礼数。她将宁王弄来的路条,以及五十两现银递给碧枝:
“走得远一点!找到合宜落脚的地方,就置办个宅子。从此隐姓埋名,好好过日子!”
恐韩奕羡事后生疑,她今日出来只带了卖印章所得的现银,安置在陈嬷嬷携带的出行包袱里。不说原先韩奕羡给她的珠宝财物她一样没拿,就是宁王所给的银票,珍珠以及那一锦袋的金珠子,她亦统统留在了北院。
碧枝收下路条,银两却如何也不肯收。
“二爷已给过奴婢足够多的遣散银两”碧枝双目含泪,形容羞惭,望着念卿语声哽咽:“夫人,奴婢对不住您!以往,以往”
她没脸再说下去,面上眼泪奔涌。旋即她重重给念卿磕头:“夫人大恩,碧枝永生难忘!来世定当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以报夫人恩德!”
言罢又与宁王磕头:“奴婢谢王爷隆恩!”
碧枝爹娘亦老泪纵横,跟着跪拜。
她执意不肯收下银两,念卿不再勉强。
她叹一口气,低道:“快走吧!跟着宁王爷的人出城。记住了,切莫使用银票!”
碧枝连忙点头,应道:“奴婢省得!”
又是一番行礼,碧枝一家方跟着宁原指派的侍从离开。
“慕青谢过王爷!”
念卿向宁王行礼,神态恭谨:“事出紧急,叫王爷受累了!”
原本宁王让她等待,给了她半个月的时间。而显然这半个月,亦是宁王需要准备的时间。可是因为碧枝,她不得不提前行动。
她要彻底断了二爷的念想,“死别”是最好的选择。
而碧枝一家想要彻底安稳,“死别”亦是他们最好的归处。
宁原看看她,却是摇头说道:“慕青这个名字,你也不能叫了!”
他踱着步子,上上下下的瞅她。少顷淡道:“既是本王的内侍,日后就叫你清言可好?”
“清言谢王爷赐名!”念卿朝宁原抱以内官之礼。
内侍于王公的礼节,她早年便自韩奕羡那里听过。
宁原望着她淡淡一笑,尔后轻抬下巴指了指屋内微垂首静立,着一身青衫,面相周正的青年男子:“今日你们便同云陌出城,前往京师。一切自有他替你们照应周全。”
“多谢王爷!”
念卿牵着庚生,领着陈嬷嬷和冬灵一齐谢恩。
“去吧。”宁原颔首。
取下腰牌递与云陌:“收好,以备万一。待安置妥当速与本王拿来!”
“是!属下遵命!”
云陌收好腰牌,正欲带着念卿她们行往密道。又听宁原轻唤:“且慢!稍待片刻。”
他说着朝程阳言道:“去把本王的凝真昙华丹取来。”
程阳领命而去。
念卿一行不知他何意,安静的等。
少顷程阳进屋,将一个青瓷小瓶呈给宁原。
“拿给清言。”他却说道。
“先服一粒。”望着念卿满是倦容,毫无血色的脸孔,他淡声道:“不然,本王怕你撑不过今晚。这丹药固本培元,养血补气。于强身健体甚妙!你每日早晚各服一粒,自有你的好处。”
他稍顿,接道:“此去路途迢迢,你要想不耽搁时间就得撑住身体。”
念卿没有逞强,接过谢恩。
她一连几日少眠,多思多虑,今日又提着心,十分紧张。此时确甚感虚弱疲累。
程阳立在一旁,面色无波。心下却是震动。这凝真昙华丹可谓千金难求的灵药,整个王府也只剩得这一瓶。眼下王爷却毫不吝惜,轻飘飘就给了眼前这位夫人。
王爷对这位夫人的心思,他委实猜不明白。既不能完全的信她,对她有所戒慎。却又对她这般的好,不惜为她兴师动众,如是尽心尽力。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萌萌说到二爷其人精明,当有所觉察。有句话叫当局者迷。小萌萌是用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待念卿假死脱身之事。但其实于二爷来说,他并不知道念卿同宁王之间发生的纠葛,定下的约定。念卿并未告知过他那日在宁王别院所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宁王事先都不知念卿是女子。两人只是萍水相逢陌路人的关系。此其一。
其二,韩二爷从来没有怀疑过念卿。无论什么时刻。就若现代人所常言的那句: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韩二爷完全的相信念卿。是以,在念卿不得已欺骗他的时候,他浑然不觉。
所以啊,小萌萌要当心惹,那种从来不骗人的人,一旦骗起人来,往往一骗一个准~~感谢在2019-12-0100:53:19~2019-12-0121:47: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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