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迟轻笑着应了声:“也是。”
怀啾冷笑一声,正准备越过他开门出去。
“——那我只能哄哄你了。”
男人清淡的木质香覆过来,怀啾躲不及,被他的味道盖了个满面。
双唇相隔不过一厘米,呼吸缠缠绕绕,彼此听得清晰分明。
怀啾错愕两秒,才反应过来往后大退一步,手背贴着唇,皱眉:“你干什么?”
许嘉迟愉悦地笑起来,像是作恶得逞般,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哄你。”
“……谁需要你哄?”她说完觉得不对,咬着牙,“也不需要这种哄的方式。”
“是吗?”他看上去有些遗憾,“我以为夫妻情趣偶尔玩玩,也挺有意思的。”
“……”
怀啾磨了下牙,大步越过他,开门下楼。
许嘉迟笑容尽敛,曲指轻轻擦过下唇。
眸微眯,他忽然想起那天夜里——那个因她醉酒的意外发生时,她的唇曾在他喉结上流连不去。
“许嘉迟,其实我也不是很讨厌你……”她吻着他的喉结说,“但我又很讨厌你。”
“你是怎么做到从来不露出破绽的?我也想像你一样,谁都猜不透我,谁都对我有所忌惮,谁都伤害不了我。”
“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
-
怀家的灯火通明比起许家显得热闹些。
一桌子菜,基本上是照顾方云舒这个孕妇的口味做的。
怀老太太没来,怀岳铭说她今天头有些晕身体不大舒服,就不来了,只让他把商量好的结果告诉她。
老太太心虽然偏,但怀家目前的产业有一半可以说是她的功劳。她年轻时,在那个男女因性别格外分明的年代就敢豁出去跟着怀老爷子走南闯北,给予怀老爷子她能给予的一切支持。
即便如此,怀老爷子也在那些年里不可避免地落了病根,早早走了。
如今老太太也已年迈,这么多年调理着养着,精神气儿不错,仍难免有点小病小痛。
这餐饭有着明确的目的,开席没多久,许如诗先开口了:“婚礼的事情我上次跟嘉迟和小啾说过了,婚礼就定在四月吧?气温正合适,就是可能下雨天比较多,我建议保险起见在室内办。”
方云舒:“嘉迟,小啾,你们怎么想?”
许嘉迟微笑道:“我和啾啾看的是四月二十三,是个挺不错的日子。”
“四月二十三啊……”许如诗拿手机搜了下黄历,“确实不错,宜嫁娶、会亲友。”
怀啾看了眼许嘉迟,她从来没跟他商量过日期。
许如诗又说:“婚纱和礼服的话,我认识的一个不错的设计师,如果你们俩愿意等等,我去联系设计师来给你们量身定做。毕竟婚礼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总得让小啾风风光光地嫁进我们家来。”
怀岳铭对这份说辞显然很满意:“那就麻烦了。”
“都是亲家,为两个孩子着想没什么麻不麻烦的。”许如诗笑。
之后就是宾客的宴请,这部分就是属于真正商业化的了,这个圈子里关系弯弯绕绕,许怀两家家大业大,宴请的什么样身份的人都会有。
参加喜宴是次,各怀鬼胎才是真。
饭后许如诗和宁韬要走,怀岳铭今天心情不错,挽留道:“如诗,老宁,难得来一次,干脆在这住一晚,婚礼还有什么更细致的地方要讨论的也好趁现在完善完善。”
许如诗:“让两个孩子留下吧,我和老宁都还有事儿呢,就不多打扰了。”
她转向也整准备走的许嘉迟和怀啾:“你们两个孩子也是,难得回来一次,就在这儿住下陪陪长辈。”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晚辈要是拒绝,就显得非常不懂事了。
尤其是两个懂事人设立得早就深入人心的怀啾和许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