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是回光返照。”
欧伯卿哭笑不得,他伸手取下她贴在脸上的头发,轻声道:“你别担心,不是回光返照,我是真的没事了,你这么努力救我,我又怎能辜负你。”
萧霈云闻言抓住他的手,劝道:“那不正说明是安道源的药有效,那我就更不能半途而废了。”
绕来绕去,又绕到了那七绝天伦散上面,欧伯卿有些头疼,萧霈云喋喋不休地说着,欧伯卿俊脸一伸,吻上她的唇,索性以此堵住她的小嘴。
萧霈云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弄得有些发懵,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渐渐染上一层雾色,萧霈云只觉心底一阵柔软,惟愿就此沉沦,她忙敛住心神,清醒了一瞬,推拒道:“别——”
欧伯卿反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两人拉扯之间,萧霈云发间的金簪被剥落,青丝倾泻,美艳旖旎……
虽然被他迷的晕头转向,但她也知道此刻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她将欧伯卿又推远了些,小巧的下巴一抬,带了几分恼意,认真道:“你正经些,我不是同你开玩笑的,这事攸关性命,你且忍这一时之苦,也是为了我们将来长长久久,其实……我也挺辛苦的,你就不要乱动了。”
声音越说越低,后半句仿佛是从喉咙里嘟囔出来的,几不可闻。
但欧伯卿还是听到了,他笑道:“此乃人之大伦,我怎么不正经了,再说强忍着才伤身。”
“不行不行,你别给我来这套歪理邪说,再说你身体刚好,怎么经得起折腾。”
“经不经得起折腾,你要试过才知道了。”
说着便俯身过来,萧霈云起身欲躲,却被他一把拉回,欧伯卿抱着她翻了个身,两人位置登时掉了个个儿。
欧伯卿喉头微动,萧霈云捂着脸,在他胸口胡乱捶打,闷声道:“不行就是不行,以前怎没发现你这么急色。”
欧伯卿听到“急色”二字哭笑不得,她哪里知道自己早已身中奇毒,若不是非如此不可,他又怎么会强来,就算不为着解毒,他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她这副模样,没火也被撩着了,只有她不自知,此刻有多诱人,他忍不住去亲吻她的脸。
萧霈云一边躲一边又道:“安道源都跟我说了,不能跟你……否则会功亏一篑的,你别胡闹了。”
欧伯卿脸色一沉,就知道这厮还有后招,他在别人身上吃的亏,总要想方设法讨回来,当即沉声道:“他还说什么了?”
萧霈云一本正经地回他:“他说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一直病着不见好,叫我离你远些。”
“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人没个正行,十句话里有八句是假的,做不得数。”
萧霈云闻言,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你跟他很熟么?”
“不熟。”
一点都不熟。
“那你怎么知道他没个正行,他能算中那两件事,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你快别闹了。”
欧伯卿见她不肯信,心中颇为无奈,又道:“今日午后我去见过他一面,他跟我说他他那药里有些瑕疵,虽能救我性命,但无法根治,需要男女合修才行。”
萧霈云微怔,这话安道源也同她说过,当即便道:“可他说这合修之法必须要跟修行之人才行啊。”
“他骗你的。”
“骗我?”
“嗯,这个人最是自负,他自觉容貌过人,可你上次却说他满脸褶子,把他气的不轻,所以他才故意作弄你。”
“不至于吧,一个男人,这么在意容貌?”
萧霈云半信半疑,犹豫间却被欧伯卿得了逞,两人闹腾至深夜才算完。
萧霈云躺在欧伯卿怀中,哈欠连天。
“困了就睡吧,强撑着干什么。”欧伯卿见她困得像打盹的猫儿,忍不住笑道。
萧霈云摇摇头道:“不行,我还不能睡,我得把你看好了,万一出了什么变故,我总得叫人。”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刚说完,萧霈云就忍不住合起了眼,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看着怀中酣睡的人儿,欧伯卿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自她十四岁那年初识他,就对他痴迷至深,满心满眼都是他,夫妻三载,她带给他无数温暖,白日里他们鹣鲽情深,羡煞旁人,夜里他一人时却总觉得无边的孤寂,矛盾和仇恨不停在他心中拉扯,他已经记不清熬过了多少个这样的不眠夜。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低声呢喃道:“若你不是萧家的女儿,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