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和你说话啊!看到你就尿急啊!
苏旭送瘟神一样好歹送走了王行云,回到屋一转脸,就看到了女儿正笑嘻嘻地瞅着自己!
“爹!是王将军来了对么?”苏茉一对儿眸子亮晶晶的很是兴奋,青悦一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就激动得坐不住了。
“我的儿,”苏旭忙道,“你放心,有什么事,爹给你顶着呢!别怕,啊!”
“顶着……?顶着什么?我怕什么?王将军什么时候来下聘啊?”
“下聘?你放心,那不能够的!爹给他支走了,咱们啊,先拖着他!我已经请了孙媒婆去萧家给你说媒……”
“什么?”苏茉尖叫起来,“说媒?说给谁?萧泠儿么?”
“你说的什么荒唐话,是泠儿的大哥,和你打小一起长大的……”
苏茉感觉自己像个牛蛙似的气鼓了起来:“爹!我要嫁的人,是王行云,不是萧大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嫁王行云?”苏旭迟疑了一瞬,关切地去摸苏茉的额头,“你疯了?”
“我才没有疯!”苏茉几乎要跳起来,“我喜欢王将军,我要嫁给他,这很难理解么?”
她指天画地地赌咒,又揪着苏旭的胡子威胁,又说了永安县里他如何屡次三番救了自己,总算叫亲爹相信,自己是真的想嫁给王行云了!
“我好不容易才说动他来提亲,还丢了好大的人!爹爹要是给我搅黄了,我就拆了你的书屋,烧了你的书,做一回秦始皇!”
“荒唐!荒唐!”苏旭拍案而起,“我绝不答应!你还学始皇焚书?你怎么不学他坑儒呢?不过你就算是把你爹我坑了,我也不能答应!”
“我知道爹爹为什么不答应!”苏茉突然冷笑,“王行云官位比你高,力气比你大,你骂不敢,打不过,使唤不动,你这岳丈的威风耍不了,对不对?”
“胡说,我岂是那样的人!”苏旭跌声道,“我岂会怕他,他比我官位高怎么了?娶了你,还不是得乖乖叫我声岳丈!”
“不好说,爹爹有时候很怂的。”
“怂?!哈?!你这顽猴!”苏旭又气又笑,“你等着吧!我要叫你知道,你爹我可不是那等拎不动刀的文人!”
眼见苏旭已经入了圈套,苏茉也不再刺激他,施施然地行了礼道:“好吧,那女儿静候佳音了~!爹爹可千万要证明给我看啊!”
她气鼓鼓地回到房间,正好青悦迎面走了出来,笑道:“姑娘,我收拾你的行李,里面有这么个信筒,还没开封,是给姑娘的吧?”
苏茉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个黄油油的竹信筒,她于是拧开了蜡塞,手心里掉落了一张小纸片,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而已:
前缘旧恨,因果轮回。百世威赫,恶恨长随。
姻缘既定,回首已迟,煞离之日,诀别之时。
她坐在案前看了半晌,实在是不明白,但看这黄纸,应该是花婆婆常用的没错了。她半天没有看懂,索性将这张纸夹进了一旁的《宣阳秘史》里。
她夹着的那一页,正写着:……女帝采文相之言,诛易钟于风波谷。当年岁末驾崩于含章殿。是以还政与文帝。后龙女星灭,国师有言,复有龙女者,或当即诛杀,或储于后宫,以免女帝之祸!
苏茉怔怔望着这段字看了一会儿,心道:女帝果然心狠手辣,易钟虽然桀骜,到底为她打下了一片江山,她却说杀就给杀了……枉她在梦中时,还以为女帝对易将军是有情的呢……
只可惜自从她将自己的坠子送了王行云,就再不曾梦到过宣阳公主与易钟的前尘旧事,连梦里的小黑豹和小黄狗也不出现了。
罢了,不过是个怪梦而已,她岂能当真呢?
次晨,她一早起来便打扮得娇艳可人,一身湖色衣袍比天空更澄澈,比春水更多情,杏脸桃腮,发簪海棠,明媚无限,只安心想叫王行云来求娶时见了惊艳。可谁知她在江素荷房中枯坐半日,没等来王行云,倒是把江晚秋等来了。
江晚秋其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时她一脸憔悴地进了府来,见到江素荷还没来得及说话,倒先哭了起来。
江素荷疑心苏旭对此事是知情的,否则按说他已经下了朝,怎的到这时也未回来?她只得温声劝道:“妹妹别急,慢慢说。”
江晚秋哽咽道:“姐姐,如今只有姐夫能救我一家子了!”说完,又是一阵嚎啕。
在江晚秋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江素荷和苏茉才明白过来,原来陈才帮木家压下秦小梨的事,不知怎地被陛下知道了,现在要求重审此案,不但木品兰被暂时收押,陈才也停了职,于是眼瞅着连陈表哥与木景瑶的婚事也要泡汤了。江晚秋如今求上门来,无非是想要苏旭去帮着求求情,否则他们一家子飞黄腾达的美梦,恐怕就要泡汤了!
苏茉听着觉得心里无趣,姨母也是太想当然了些,这重审木品兰的案子,是陛下过问的,她爹爹是礼部的官员,哪里能说得上话?
不过她思来想去,知情人中敢把这件事捅给李容乾知晓的,恐怕只有王行云了……
她正出神,冷不防江晚秋一下子捉住了她的手,悲戚道:“茉儿,其实你表哥不说,我却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你的,你二人从小一块儿长大,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攀什么高枝儿呢,索性与木家了结了,叫你们在一处吧!”
作者有话要说:苏大人:啊,终于到我说点什么了么?我就想说,我好惨……真的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