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天心便伙同一个提着医箱的大夫急冲冲的走了进来,看到他们,牧凌宸起身便把位置让给大夫,“大夫,你看看我家娘子怎样了。”
“好,让我来看看。”回应着,大夫伸手把了把脉,一脸疑重的问道:“令夫人可是今日才生的病。”
“是,今日晌午还好好的。”牧凌宸回应着,“娘子究竟如何了?”
收回手,大夫起身对他拱了拱手,声音低沉道:“牧少爷请放心,令夫人只是感染而导致风寒,只要开几剂药,你喂她喝下便可。只是令夫人体质孱弱,切莫小心身子,万不可再次生病。”
“好。那有劳大夫了。”听到大夫的建议,牧凌宸应声回好,转瞬吩咐旁边的两个人道:“晚菊你随大夫去拿药,天心去回禀老爷,就说这晚膳我们不去了”
“是。”两人点头应着,早已没有了先前斗嘴的兴致。
人一走,房间顿时也安静许多,牧凌宸坐在床边,一皱眉头,他没料到事情会搞到如今的样子,着实烦的很。
雪梅只觉得迷迷糊糊中,有人搀扶着自己靠向床头,鼻息见尽是一股药味,苦涩的味道从口腔溢散开来,一点一滴的灌入自己的喉咙,仿佛流向了全身,浓重的苦药味让她黛眉微蹙。
她轻睁眼睑,看到的便是身边的丫鬟晚菊喂着自己喝药。
看到小姐醒来,晚菊停下手中的动作,清秀的眼眸闪动着激动的光芒,“太好了,小姐!你终于醒来了,你不知道你昏睡了好几天,奴婢都担心死了。”
叽哩咕噜的说着,想到小姐那虚弱昏迷的样子,晚菊鼻头一酸,眼眶又红了起来。
昏睡了好几天?!
她还真的没料到,她这一病竟然病了好几天,身子……果真是越来越差了。
轻抬眼眸,印入眼帘的皆是陌生的环境,红木的雕床,室内只有张桌子和几个椅子,简陋的很不符合那个人的住所。
她以为,他的房间定是奢侈而又舒适的。
这是……牧凌宸的房间,那她还在牧府,而且昏睡了许久。
眼眸一黯,雪梅虚弱的朝她微微一笑,启唇安慰道:“晚菊,我没事儿,你再哭眼睛就跟小白差不多了。”
小白是晚菊养的小白.兔,毛色雪白,长的滚瓜溜圆的,两颗红红的眼珠子最引人注目。
听到小姐把自己跟小白比较,晚菊破涕为笑,声音抗议道:“奴婢才不要跟小白一样呢!小姐就知道取笑奴婢。”
雪梅抿唇一笑,但笑不语,最后淡淡吩咐道:“晚菊,扶我起身到外面走走。”眼神不容置疑。
休憩了这么多天,她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如若不是床头支撑,想必她都瘫软在床。
“是。小姐。”抿了抿唇,晚菊搀扶姚雪梅起身,拿了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这才慢慢的扶着小姐往外走。
因为这边是牧府较偏僻的地方,她也不怕别人会看见。
踏着青石板路,主仆二人慢悠悠的走着,烈日依旧炎热,却没了当初的闷热,旁边葱茏的杨树下不时传来知了的鸣叫声。
“小姐,走了这么久,我们去那边的亭子坐坐,你看成吗?”轻瞅了小姐额角上的细小汗珠,晚菊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嗯。”轻点颔首,雪梅抿唇一笑。
她知道,以她如今这副病病歪歪的身子,能走半个时辰已是极限,再强求也强求不来,只是她出来行走也是为了能多晒晒阳光,这样脸色才不至于如此苍白。
每次一生病,她的脸色都白的无任何血色,虽面容如玉,却苍白如雪,她不喜欢这副病体恹恢的样子,这样会让她想起娘亲。
扶着小姐刚坐下,另一边也迎头走来了一蓝一青的两个姑娘,蓝衣女子娟好灵秀,浓眉大眼的有一种狡黠之色,脸上眉开眼笑的,看着就是一个精灵古怪的女子,一袭蓝衣显得女子娇小可爱。
相反于蓝衣女子的娇小可爱,相伴而行的青衣女子倒是显得温柔恬静,挽着流云髻,一头云鬓柔顺的披着,脸上时而配着蓝衣女子挂着笑意,有着大家闺秀的端庄,大方。
看着亭内的人,蓝衣女子也是一脸笑意,清脆的嗓音开口道:“想必,这位就是嫂嫂吧?!”
雪梅抬眸,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们,暗自琢磨她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