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草,颜色呈墨绿色,能够攀爬吸附在石壁、山洞上,因为生长在蛇窝外围的石壁或者山洞上而得名。
就在今天上午,墨瑾泽刚刚遭到了蟒蛇地攻击。
祈安:“所以,你上午是去摘蛇草去的?”
“不是,只是上山去逛一逛……”不曾想到山上居然会有蟒蛇,“不过蛇草确实是治疗祈胖的药方里面必不可少的一味药材。”
祈安微微眯了眯眼睛,如果墨瑾泽没有说谎,那么就是真的是误会他了。
祈安曾经潜入过墨瑾泽的族群,从笼子里救走被关了三天没饭吃饿的两眼放绿光的祈胖。这个兽群也对气味十分敏感,所以他只是远远地见过那个喜好虐待宠物的魏巡。既然墨瑾泽说那个人是他的玩伴,那么就是当时他们身上沾染了对方的气味,导致他记错了。
但是,既然他们是玩伴,物以类聚,眼前这个人又能是什么好鸟。
“说说吧。”祈安抬起猫爪将桌子上碍事的纸笔砚台拨到一边,心安理得地霸占书桌,蹲坐在书桌上,姿势优雅。尾巴左右一甩,已经被拨到一边的纸笔等物就都掉地上去了。
墨瑾泽:“……”
“对不起。”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诚意,相反,语气跩到会让人以为他是说“没关系”的那一个。
没有半点自觉,若是有自觉,那祈安的自觉大概就是觉得这里他是主人他最大了。
“说说你为什么一个人离开你们的族群?”
这真是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了。并且,墨瑾泽不愿意去回想。
墨瑾泽:“没什么。”
祈安的胡子倒竖,露出尖利的牙齿,示威性地磨了磨,接着很鄙视地上下打量墨瑾泽得狼狈样,“是你觉得能打得过我?还是觉得我会允许你矫情?”
“……”墨瑾泽憋了半响,耳朵尖都充血憋红了。“你这是强盗逻辑,再说这事有什么必需要知道的?”
话音将将落下,一只猫头就贴在了墨瑾泽脸上,人眼睛对上猫眼睛。竖瞳状态下的猫眼睛,美得像一个陷阱,无边的橙黄色大海里,中间是被撕开的黑洞,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再也出不来。
“看来你的族群并没有教会你什么叫做弱肉强食,今天我就替他们教教你。”祈安的竖瞳深不见底。
墨瑾泽上身仅披了一件外衣,在祈安突然发作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
此时,祈安一爪直接抓在墨瑾泽的肩膀上,一爪挨着自己的眼睛,一点一点、缓慢却没有迟疑地靠近对面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盛放着放大数倍的猫眼睛,猫眼睛里有黑洞,黑洞边上有刺,即将要刺穿看着这双猫眼睛的眼睛。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说。”
几乎是眨眼间,祈安又以和先前一模一样的姿势蹲坐在书桌上。这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如果不是肩膀上新添的抓痕隐隐作痛的话。
祈安舔舔猫爪子,心情愉悦,“这就对了,你读的书应该也教过你,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吧。”
“两百多年前吧,我们的部落遭到了外族的大举入侵,敌方兵力强盛,我族兵力大批战死。后方援兵一批一批地赶赴前线,但凡成年男子都去了,不论老弱病残、不论战斗力……这所有的成年男人包括我的祖父和父亲,去了,就没再回来了……”
那时候的部落里,整日整日地沉浸在不断传回来的战损报告中,失去亲人得悲伤蔓延在整个部落里。墨瑾泽的母亲为替父亲和丈夫报仇,将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交给他的祖母照料,和男人一样,亲身上了前线。
和她的父亲、她的丈夫一样,去了就没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