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泽回笼觉睡得太久,即使是醒了人还是迷糊的,盯着这个在梦里面见过的年轻人看了半响。
突然提议道:“中午吃烤鱼,怎么样?”
回应他的是两道“咕噜噜~”的叫声,祈安的脸色有些黑,撸着祈胖的下巴毛,说道:“那我去抓鱼。”
“别!”墨瑾泽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阻止,“你和祈胖在家待着就行了,我去买鱼。”
“嗯。”
山脚下就没有野鱼塘,都是有主的,若是真让祈安去抓鱼了,他还得善后,被祈安那么一说几乎瞬间清醒。穿上衣服,拿上钱出门,祈安之前几乎隔两天就会下山一次,让他有些忘了猫群下山的规律了,这次没有提前给猫群准备食物。
出门去熟悉的地方买了六条鱼,两条给猫群,三条烧烤,剩下一条等晚上再给两只吃。
墨瑾泽出来一趟,睡迷糊的大脑清醒了很多,他也想了很多。错过了年少时光还有未来可以补偿,他和祈安的关系至少比刚见面的时候要好多了,何况他们还有一层师徒关系在。慢慢来,总有一天祈安不会再顾忌他的身份,对他放下防备,如朋友一般的相处。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祈安和祈胖就是他现在仅剩的亲人了。
回来路上,墨瑾泽遇见了牵着二黑在小道上散步的张山。想通以后墨瑾泽就连笑容就明媚了不少,他愉快地打招呼,“张哥。”
今天猫群下山,张山趁着猫们几乎都去前街了,抓紧时候出来溜溜二黑,见墨瑾泽一口气买了六条鱼有些惊讶,“买这么多啊,又都是给猫买的吗?”
“是啊,我不爱吃鱼。”
张山感慨道:“大家是都喜欢这些猫没错,但像你这么宠得也少,六条鱼啊,够猫们瓜分一圈的了。”
“也不是,”墨瑾泽实诚,“两条是给猫群的,剩下都是给祈安和祈胖烧烤吃的。”
“对,正要说这个祈安,”张山摇了摇头,说起祈安都忘了刚才再聊什么了,指着二黑腰腹部的伤,“太凶了,你看看,二黑身上这道抓伤,就是祈安挠的。
昨天晚上,我带二黑到王叔家窜门,二黑独自在院子里玩儿,你也知道这狗看见猫,就想扑上去。按理说猫都会躲,结果祈安和二黑杠上了,一猫一狗打了一架,二黑还输了,哈哈哈。”
墨瑾泽上前看了看二黑腰腹部的伤,挠得挺深的,结了血痂,“伤得挺重。”
“是吧,那哪是猫啊,简直就是小狼崽子,又凶又狠。”张山继续感慨,“你这胳膊也是猫抓的吧,你还给他们烤鱼吃,也就你这么上心了啊。”
上心?是真的上心了。
墨瑾泽摸了摸二黑的头,安抚了一下,说道:“祈安昨天进院子的时候,头上被咬掉一块肉,二黑也没输,两败俱伤吧。对了,张哥,我那里有药膏,你拿去给二黑敷上,好得快。”
“行,这就走吧。”
走到王大志院外,张山突然说道:“对了,祈安还在你家吗?”
墨瑾泽:“在啊,怎么了?”
“那不行,”张山解开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牵狗绳子,就地绑在了王大志的栅栏院门上,“二黑先留在王叔这儿看看门。这两昨晚打过之后两败俱伤,还是不要再见了,别又打起来,大家都不让,到时候拦都拦不住。”
“……张哥你说得对。”
墨瑾泽带着鱼和张山进院子时候,两只猫都在院子里。祈安正在指挥祈胖拿东西,都是烤鱼要用的材料,都拿到院子里来了,有的搁在地上,有的搁在木桩上,碗、筷子、盘,还有木柴,柴禾都堆在屋门前的台阶上,将门挡住了。
张山看了看遥不可及的屋门,干脆一屁股坐在一个木桩上,喘了口老长的气,“瑾泽啊,你进屋拿吧,我在这儿坐坐等着就行。”
“好吧。”
墨瑾泽试了一下,门推不开。而祈胖还在往这儿叼木柴,无奈他看向了指挥祈胖的祈安。祈安伸手一指,平静道:“你可以走窗户。”
张山:“……”
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墨瑾泽居然真的,真的去走窗户了。
墨瑾泽进去后,他把院子里另外的一人一猫看了一遍,人闲就忍不住想说话,“你是瑾泽的亲戚吧,我是他的邻居,叫我张哥就行了。”
祈安没说话,继续指挥祈胖,祈胖又成功堆过来一根木柴,累得气喘吁吁,往祈安脚下一倒,四爪朝上,他不想干了。
祈安挪蹭着脚,将脚放在祈胖身体下面,自己坐在木桩上,腿一晃一晃地带着祈胖荡秋千。
张山估计这小年轻可能是内向、不爱说话,于是就主动又亲切地聊了起来,“你在瑾泽家里看见一只叫祈安的猫了吗?听瑾泽说祈安额头被我家二黑咬了一口,不知道伤怎么样了?”
祈安闻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化形后额头的伤看不出来了,就是头发少了一些。他依旧不说话,继续带着祈胖荡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