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的拉着女儿的手,安慰道:“莲儿不气,母亲带你回去,咱回落水村,不能说话有什么要紧?我女儿如此优秀,往后跟着娘种地,待得稳定,再找上一门好亲,一生顺遂……”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祝莲却置若罔闻,她双眼如血的盯着天空。
心内第一次生出毁天灭地的欲望。
去踏马女尊文作者暖暖生烟,去她妈男主,太子,谢琼暖……
这群蠢货,只不过是一堆纸片人罢了。
既然这个世界对她如此不友好,那便不要怪她无情,她活不好,大家便一起死,如何?
她这人本事不大,但是别人欺她、辱她,她必还之、报之。
祝莲双目血红,她侧身看向祝百盛那张老态的脸,唇角滑过一抹森冷的笑。
她的手不自觉摸着腰带边垂下来的荷包。
荷包内装着的是,月余前,她在北戎叛军军帐中得来的好东西――毒药。
此粉剂乃北戎人用老鼠磨碎后,调制而成,只有一瓶,却能改朝换代。
小说中,凤楚生亲自御驾亲征,在与北戎人对战之时,无意中抓住他们的探子。
打听出了这瓶毒药,原本这瓶粉剂是要用在大凤军中,是北戎人侵入中原出奇制胜最重要的法宝。却不料,被凤楚生阴差阳错发现。
鼠疫的危害,楚德帝一清二楚。此病在中原称之为黑死病,人传人,只要有一人染上,与之接触的人十有□□便会感染上,一人得病,浮尸千里。整个城池的人,都得陪葬。
祝莲捏紧荷包,她唇角咧开,笑容越来越大,清秀的眸中是张狂的火热。
祝百盛看着女儿陌生的神色,安慰的话顿在喉头,再也说不出来。
她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身体本能的生出一抹危险。
却又极快的消失干净,她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扶住伤心欲绝的女儿,回了客栈。
倘若今日能收拾好行李,他们一家四口明日便走。女儿虽然再不能说话,可是她祝百盛尚在壮年,还能干活,两个儿子没有出嫁,帮衬姐姐,再正常不过。
祝百盛一边低头盘算日后出路,一边扶着祝莲向回走,丝毫没有注意祝莲眸中阴冷的毁灭欲。
瑞康五年,春。万物复苏,原应是生机盎然一片。
九江郡,主城内,却陆陆续续开始出现热病病人。
起初,并没有引人关注。
可后来,患上热病的民众越来越多。医馆每日接诊病人排着长龙。半月后,连看诊的郎中也发起了高热。
事态严重,这才引人注意。
凤明奕大怒,责令郡守查明原因。
郡守调动了官府所有的衙役,原因很苦逼查明。最先发病的是一家五口,主城内所有患病的人都是由他们传染上的。
凤鸣奕随意扫了眼案宗,上面有他熟悉的名字:祝莲。
他眯着眼,紫眸冷凝。亲自前去地牢审问。
待出来的时候,祝莲已经被鞭子抽掉了半条性命。
太子殿下面沉如水,手指捏紧,骨指关节咯吱做响,心底是滔天的愤怒。
审问进行的异常顺利,祝莲甚至没有一丝反抗,报复性的交代了一切。
原来城里的人不是患上风寒,而是染上了鼠疫。
他走出牢房时,祝莲发疯的看着他,那是同归于尽的疯癫。
凤明奕:……
城里的鼠疫扩散极快,好在司琴与骆云岚被凤楚生放了回来,帮着凤明奕一并,极快的想法子隔离发热病人,安抚民心。
可……由于鼠疫感染人数太多,即使神医司琴,也回天无力。
发热的人越来越多,陆续开始有平民开死亡。
谢琼暖最近一段时间,足不出户,她在为太子殿下抄写兵书,是对外界一无所知。
起初,谢琼暖发现不对,是因为太子府内下人出奇的忙碌,行色匆匆,扫洒的人越来越多,清洁越来越仔细……
后来,太子殿下十日没有回府。谢琼暖扫了一眼伺候的仆侍,他们神色正常,可是再如何伪装,吐纳的呼吸声却不由自主的重了些。
谢琼暖放下狼嚎笔,她沉默的起身,身形一闪,朝着太子府邸外掠去。
街上,出奇的安静,看不见一个人影。
谢琼暖围着整个主城走了一圈儿,才在城门口不远的空旷的空地上看出来端倪。
这里搭着占地极光临时棚舍,棚舍下摊着一张张草席,草席上躺着快要濒死的病人。
司琴与城内的老郎中穿梭在病人之中。
谢琼暖站在离棚舍不远的地方,放眼望去,粗略计算,这里躺着的病人竟然是整个主城一半的人。
她眯着眼,在来来回回忙碌的人群中寻找。太子殿下并不在这些人之中,她视力极好,来回穿梭,一个竹棚内,发现了他的身影,他半坐在床边,一只手撑着身子,咳的撕心裂肺。
淡色的唇苍白的仿佛随时便将死掉一般。
他几丈之外的地方跪着一众将领,将领们能写面巾,正扬声汇报灾情。
谢琼暖捏紧拳头,她一步一步的越过棚舍外的人群,向凤明奕走去。
她整个人走入棚舍,拉下草帘,挡住了棚舍外众人的视线。
凤明奕见她越走越近,惊恐的睁大眼睛,他冷峻的脸上盛满慌乱,拔高声音冲着她吼道:“别过来。”
不知是不是情绪过于激动,他呵斥完,又一阵撕心裂肺咳嗽,他弯着腰,眼角滑出用力过度落下的泪水。
再抬眸,门前的女人已经走至他的近前。
凤明奕拿着身前的被褥将自己整个头裹紧,声音慌张:“琼暖,算我求你好不好,别过来……别过来……会传染给你……我染上了鼠疫会将你一并传染……”
他声音带着丝破碎的沙哑,素来挺直的腰身弯了下来,语气卑微到尘埃里,恨不能磕头求她。
谢琼暖并没有说话,她上前两步,一把掀开他头顶的被褥。
她琉璃色的杏眸温柔的看向他,素手掰正他低垂的头,唇便这样一丝一寸的压了下去。
凤明奕拼命的挣扎着,却无果,她强势的顶开他的牙关,霸道的柔软掠过他口腔内每一块儿地方。
他绝望的闭上眼,他这一辈子,从没有这一刻如此抗拒她给的爱。
这样激烈而又霸道的亲密,倘若他没生病,应是享受的。
可是现在,却只有惊恐!即使他自己染上鼠疫,他也没有怕过!但他怕她……她不能我有事儿!
他深紫色的黑眸闭上,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轮廓滑下,落在谢琼暖的脖侧,她攻城掠地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愈发凶猛。
作者有话要说:别骂我……我也哭成狗了!感谢在2020-01-2917:06:58~2020-01-3020:21: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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