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愚是内阁首辅,也是文渊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
廖静波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忧虑地道:“所以,宁王爷才会提醒我们,说有人盯上了泉州的海上生意。
因为一旦真的关闭了杭州市舶司和广州市舶司,所有出海远洋的商船都只能从泉州港走了。”
沈钧的雷霆手段,朝堂上的人都是知道的。
到时候,只要沾了海上生意的人家,恐怕都会挤破头了的往泉州涌。
就算沈钧手段再高明,也无法以一人之力对抗所有的人。
沈映洲陷入沉思,厅堂里一时间变得针落可闻。
他很快就有了决断,道:“看来宁王所说,不是妄加猜测的流言。闵家想通过杨家,搭上三皇子的路子,继而重振家声。而三皇子,为了达到某些目的,也必定要通过杨家。
因为将来就只剩下一个泉州市舶司了,所以三皇子不惜冒着风险,去与五皇子争利。”
五皇子的外家——胡家,就是福建首富宋家的靠山。
“我立刻就修书一封,派人送给父亲。”沈映洲眉宇间有淡淡的自信,他温和地道:“至少现在我们查到原因了,出了事情也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又嘱咐廖静波,道:“这几天我在威北侯爷帮忙,有什么事就派人过去找我。”
廖静波应诺。
隔了两天,安国公夫人真的就登门拜访周氏。
正月里,是各府走动最忙的时候,周氏以为她只是说说,却没想到她真的就来了。
周氏笑盈盈的请安国公夫人喝茶,道:“这是今年新上的铁观音,您尝尝。”
安国公夫人从善如流地抿了一口,称赞道:“甘醇绵和,真真是好茶。”说着,她掩袖而笑,道:“也就是在你们府上,在其他人家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铁观音了。”
这话说的就有点夸张了。
沈钧都是挑着好的当做是贡品,让人押送到京都。皇上偶尔也会赏一些给大臣们,也不是只有他们家才有的。
安国公夫人这话要是传出去,别人听了大概要说沈钧自大,有好东西都留给自己家了。
周氏心里不太高兴,面上却不显,她依旧笑呵呵的,道:“上回在慈宁宫的时候,太后娘娘不是沏了铁观音吗?她老人家那里的才是真正的好茶。你若当时说,她老人家肯定会赏了你的。”
不软不硬的把安国公夫人的话给挡了回去。
安国公夫人是个八面玲珑的,看出周氏不喜,她于是就转移了话题,问道:“怎么不见贵府的三位小姐?”
周氏喝了一口茶,道:“都拘在屋里做针线呢。”
安国公夫人左右看了看,就不说话了。
周氏意会,把屋里服侍的都打发出去了,只留周妈妈在厅堂里。
“其实呀,我是有桩好事想与您说。”安国公夫人微微倾身,低声道。
周氏“哦”了一声,笑道:“是什么事?”
安国公夫人就道:“我想给贵府的小姐说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