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他根本就看不上集市管理方主任这个位置,哪怕现在鲁主任接手整个集市,他都会没有任何怨言。
毕竟他是重生人士,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要想混出一个人模狗样来,那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陈红见刘星这样说,也跟着笑了:“那看来是我的不对了,不过这个鲁主任你可别小看他哦,先不说能力这一块,就他那靠山,你都要顾及三分。”
“哦?谁是他的靠山啊?”刘星忍不住问道。
“中益酒厂当主任的鲁肃是他叔叔,你应该没听说过。”陈红小声说道。
“是他???”刘星呆住了。
到此,他终于知道这个鲁小班来者不善,搞不好就是鲁肃弄来恶心他的。
他就说鲁小班的相貌跟鲁肃怎么有些像,原来他们是叔侄的关系。
吴局这回做人也有些不地道,居然没有将这其中的内幕告诉他,害的他差点着了道,不过细细一想,又觉得冤枉了吴局,因为官场上的事情,有些时候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
“怎么,你认识这个鲁肃?”陈红有些意外的看着刘星。
“怎么可能不认识,之前他跟那个中益酒厂的厂长刘思文在集市上取钱,结果被抢了,你说的这个鲁肃应该就是同一个鲁肃吧?”刘星揶揄的说道。
“就是他。”陈红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因为鲁肃跟刘思文在集市上被抢两万块钱的这件事情,已经是中益酒厂最大的笑话了,她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想笑。
刘星见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当下伸手邀请道:“要不去我的鞋店坐坐?”
“恐怕不行。”陈红伸手指了指对面街道上走来的鲁小班。
“咦?他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刘星有些不解。
“跟赵村长的事情肯定没谈成,你看他那那黑着脸的样子。”陈红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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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活该!”刘星笑了。
陈红也想笑,但看到鲁小班已经走过来了,只得强忍着笑容将脸撇向了一边。
“想笑就笑,我又不是没出个糗。”鲁小班看着陈红的样子忍不住怼了一句。
“我没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陈红回头看着鲁小班,但最终还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笑的前仰后翻,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鲁小班瞪了陈红一眼,转头看着刘星道:“赵村长说了,要你去跟他谈租用供销社房子的事情,至于其他人,一概不见。”
“好!”刘星点头。
“我还要去参加中益酒厂举办的酒席,所以就先走了。”鲁小班说完这话,转身就朝鞋店路边的白色小轿车走去。
刘星闻言追了上去:“要不吃了晚饭再走啊?”
“没时间,你家的饭菜哪有中益酒厂的好吃,再说了,衡水酒厂今天来了五个王牌维修工,我得给我叔叔帮忙敬酒,要是将灌酒设备给维修好了,这管理集市的副主任我还不稀罕呢!”鲁小班扔下这话,就加快步伐走了。
刘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听出了话外之意。
要是没有猜错,鲁小班这小是在给他下马威啊!
也就是说,之前鲁肃、刘思文来集市上求着他去维修灌酒设备,最后又出尔反尔的内幕鲁小班是知道的。
这来集市上班,真的就是纯粹恶心他。
现在被他看穿了,鲁小班也不装了,摊牌了,准备拿从肇庆机械请来的五个王牌维修工来压他找回面子。
要是这五个王牌维修工真的将中益酒厂的灌酒设备给维修好了,那这事情还真是有些麻烦。
不过刘星却是没有一点感到害怕,反而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因为他知道一场好戏随着鲁小班的离去正式开始。
……
下午五点半。
中益酒厂食堂二楼的大厅中,六桌酒席子座无虚席。
坐在正中间酒席上的是五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维修工,他们的头发大部分都白了,看年纪至少都在五十岁以上。
但今天在中益酒厂却是被奉为上宾,就连刘思文跟鲁肃这两个中益酒厂的骨干,今天都没有机会跟他们五个坐在一起。
跟他们坐在一起的是中益酒厂的核心领导。
他们交杯换盏,围着这五个维修工转,说出来的话也尽是马屁之言。
但周围酒席上的人,没有一个去揭穿,还一个个应声起哄鼓起了掌。
这让为头的黑脸维修工‘刁铁龙’很是得意,见吃喝的差不多了,当下借着几分醉意说道:“说实话,我们五个本来真的不想来HY市的,因为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但看鲁主任诚心的份上,我们几个最后还是决定来了。”
“但有些丑话咱必须说在前头,那就是在维修灌酒设备之前,你们中益酒厂得把之前说好的费用先给我们。”刁铁龙说到这,看向了对面的一个圆脸领导。
圆脸领导此时喝的满脸通红,一听刁铁龙提钱,连朝鲁肃招了招手:“你还坐着干嘛?去把说好的钱给刁师傅啊!咱们中益酒厂的灌酒设备,维修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
“好的,好的。”鲁肃连点头,但却是没有动身:“只是毕书记,当初我们请刁师傅他们来中益酒厂,说好的费用可是六万六啊!这么多钱就算是拿来,他们也没有地方存放,要不先让他们去维修灌酒设备,等修好了,我们中益酒厂在帮忙将钱打到他们账户上去,这样您看你行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刁铁龙闻言气的一掌拍在餐桌上:“我们五个相信你们中益酒厂,你们却是给我们耍滑头,我可告诉你们,这六万六的维修费用,少一分都不行,而且必须在维修灌酒设备之前给。”
“不错,鲁主任你当我们五个是毛头小子啊!是那样好骗的吗?我们可是活了快六十岁的人了,维修技术跟人情世故可都是精通的很。”一个平头维修工跟着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鲁肃尴尬的看向了毕书记:“您看这事情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叫王会计去财务给刁师傅拿钱啊,要是不够等明天再去银行取,毕竟人家可是肇庆机械的王牌维修工,不可能拿了钱跑路的,也不可能维修不好咱们的灌酒设备。”毕书记摸了摸圆圆的脑袋,最终还是妥协了。
不是他傻,而是现在的中益酒厂耗不起。
那些灌酒设备一天不修好,那损失的都是钱啊!
跟区区六万六的维修费用比起来,真的是大巫见小巫没得比。
鲁肃见毕书记都发话了,没有办法之下只得起身带着刁铁龙等其他四个维修工朝财务走去。
刘思文本来想跟着去,但却是被毕书记给拉住了:“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咱们得相信人家刁师傅,还有其他四位师父的人品,不要忘记了,他们可是肇庆机械的王牌维修工,当初我们中益酒厂的H—156型号灌酒设备,还是他们组装生产出来的呢!”
“也是,也是!”刘思文闻言,只得目送鲁肃带着刁铁龙等维修工离开。
毕书记举起了酒杯:“来!来!各位,为我们中益酒厂即将破蝶重生干杯。”
这话可不是酒话,而是有信心的很。
毕竟肇庆机械内退的五个王牌维修工都让他们中益酒厂给请回来了,这要想将漏酒损坏的灌酒设备维修好那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而只要灌酒设备维修好了,那赚钱自然是时间的问题。
刘思文跟赶来喝酒的鲁小班也是这样认为,当下也没有再去管刁铁龙等五个维修工,而是放开了畅饮了起来。
其他餐桌上的人见状,也是沉醉在纸醉金迷中不能自拔。
以至于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好多人都不知道。
直到晚上七点多中的时候,要下班的食堂负责人将他们推醒了,这才反应过来喝大了。
但没有一个人在意,毕竟这样事情在中益酒厂经常发生。
眼见外面都天黑了,刘思文连忙搀扶着毕书记就往宿舍的方向走。
鲁小班也跟其他人跟在了后面。
走着走着,毕书记突然间惊醒了过来:“咦?不对,我们睡了这么久,怎么鲁主任还没有带着五个维修师傅回来啊?”
他为了招待这五个维修师傅,可是特地安排了最好的单间宿舍,钥匙还在他身上呢!这没有拿去能去哪里?
“也许他们几个看到我们喝醉了,早就去宿舍休息了吧?”刘思文想了想回道。
“那咱们快去宿舍看看。”毕书记越想越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在一把推开了刘思文后,就朝东面的集体宿舍楼跑去。
刘思文带着鲁小班连跟在了后面。
然后还没有跑到宿舍大门口,就看到守大门的王老头急匆匆的背着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鲁肃出现了:“刘厂长,毕书记,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怎么回事?说!”刘思文扶住了鲁肃。
鲁小班见状也搭了把手:“叔,你这是怎么了?”
“鲁主任这是被咱们请来的那五个维修工给打晕了,我亲眼看到他们拿着一编织袋的钱从后门跑了,小五他们十几个人,硬是没有追到啊!”王老头连将内幕给说了出来。
“什么???”
刘思文听到这话,那是两眼发黑直接瘫坐在地上。
毕书记也没有好到哪去,他颤抖着声音不敢相信的抓住了王老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那五个王牌维修工他就是骗子,骗到了钱后,就打晕鲁主任直接跑了!”王老头缩了缩脖子回道。
毕书记这回算是听清楚了,但整个人却是不行了。
在放开了王老头后,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