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二郎吃不了亏,我便放心了,折身进庙,又把空间给打开,将地里的土翻了翻,发现上面长了一堆蒲公英和狗尾巴草,全都拔了合计着再种点啥。未想这些东西一落地全都起了变化,蒲公英变成了止血的药粉,狗尾巴草里甩出一堆小米来。
将药粉收在怀里,又取出锅灶煮了点粥。
外面那两个人足足打了有一两个时辰,这才看见武二晃晃悠悠地从门外走进来,眼窝是青的,脸上肿的,身上的衣服破得左一条右一条的,进门往地上一坐,说:“粥,给我盛一碗。”
我盛了碗粥递到他手上,又看了看他脸上的伤,长叹一口气。
他埋着头把一大碗粥喝完,冲着门外喊:“师兄,打了半天你不累啊?进来吃点东西。”
花和尚赌气大声喊:“你打老子,老子不吃你的东西。”
武二照着地上啐了一口:“不吃便不吃,谁会管你?”
花和尚又在骂:“武二,我看你就是教猪油蒙了心,西门庆那个小白脸有啥好?你就事事处处护着他,他害了林大哥你也不心痛?”
武二埋头吃饭,没有理他。
我盛了一碗粥端出去递给鲁达:“骂累了吧?喝点东西接着骂。”
鲁达把脸一别:“老子不吃你这个奸人的口粮,老子怕有毒!”
武二恼道:“老子吃了两碗没见有毒!大和尚你就矫情吧!”
鲁达顶着一张万紫千红的脸,张合着鼻孔,样子别提有多委屈了:“武二,洒家怎么着你了?不就是不小心削着你的手了吗?我这礼也赔了,打也挨了,你还这么说话,你还当不当洒家是朋友了?”
武二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将碗在鲁达旁边放下,回庙里头将稻草铺好唤武二:“打累了?过来睡吧。”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花和尚和武二治气不进庙,一个人裹着衣服在外面躺了。
武二问我:“你与高衙内到底是咋回事?”
我说:“还能是怎么回事?让他帮忙救林教头呗。”
他虎眼一瞪:“你当我会信你的话?害林教头要被砍头的就是他,他会去救?说吧,你是不是跟那个小子有点什么?”
我奇道:“我跟高衙内能有什么?”
武二把脖子一梗:“这话得是我问你!你小子四处发|骚,好了伤疤忘了痛!你都忘了温良玉那回事儿了吧你!”
这叫个什么奇葩脑回路啊!
真叫这货给雷得外焦里嫩的。我坐起来挽了挽袖子:“我说武二,东西可以乱吃,你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你知道吗?
呸,我他么的早没
什么人格了,遇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人格丧尽了。
但是你也不能见个人就怀疑我跟人家有一腿吧?
再说了,温良玉那事儿怪我吗?我对他动过一分心思吗?高衙内那模样他还不如温良玉呢,我就能跟他有什么?”
武二又把眼睛一瞪:“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是高衙内长得比温良玉强,你就会跟他有什么了?”
真是崩溃了:“怪不得你刚才一见高衙内抽刀就砍,合着是在吃这口干醋呢?我说你你你,你要气死我啊?!”
武二死盯着我问:“问你话呢,别给老子打岔。你为什么一进京就跟高衙内扯上?你们两个都干什么了?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又利用你自己点什么了”
我大骇:“武二,你这都是什么鬼逻辑?那个姓高的他只喜欢女人!”
武二别着脖子还是气哼哼的。
好吧,现在不是跟他治气的时侯,救林大哥要紧。
“罢了罢了。至少现在我知道你是误会了我跟高衙内,并不是真要绑了高衙内去换林大哥,就知道你不会办那么没脑子的事儿。接下来你先听一下我的计划……”
武二黑脸冷笑:“他高衙内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能去绑他?老子要绑绑他爹!”
一巴掌拍在额头上,仰面哀号:“我的个苍天啊,武二,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二货啊?”
武二一把将我扯起来,指着我的脸道:“听说我要绑高府的人你怎么这么紧张?你还敢说接近高衙内是为了救林大哥?我就知道你喜欢这种官家子弟,就是跟温良玉那样的!”
仰面看天,怎叫个无语凝咽,过了半晌,终于艰难开口:“好吧,我承认,我到京城来,其实不是来救林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