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给我买嫦娥,那个也好看。”
二郎一瞪眼:“因为那是个女的!”
咦,看这人!
“女的怎么了?好看就行嘛。”
看我嘟嘴,二郎又软了脸色:“好好好,买买买……要不然给你买那个花媒婆?那个也是女的。”
我抓了一大把糖人,这个上面舔一口,那个上面抿一下,二郎掏了钱,看着我又是笑。
卖糖人的老大爷道:“这位相公,你对你弟弟还真是宠啊。”
二郎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你说他是我弟弟?是我的样子很显老?”
老大爷赶快摆手:“不老不老,这位相公你也年轻着哩。”
我嘿嘿一笑:“大爷,你看走眼了,这不是我哥哥,这是我男人,我们俩人晚上睡一个被窝哩。”
老大爷怔了一下,赶快低头看摊子。
旁边有个摆摊子的小媳妇倒是灵透,凑过来拉着二郎道:“这位相公,买对花手帕吧,上面绣着鸳鸯哩,你俩一人一个。”
二郎有些不好意思,小声怨我:“就你,爱乱说话。”
我反倒觉得没什么,扯着那小媳妇摊子上的帕子看。
别说,绣工还真不错,一对鸳鸯活灵活现的,当即往自己怀里装了一个,又取了一个塞到二郎怀里:“买了,掏钱。”
二郎将钱递给那个妇人,妇人接了钱又道:“我这里除了帕子还有肚兜,这位相公也给你家娘子挑一个吧,你看这个水红色的,可衬他的皮肤哩,显白。”
二郎还真就接过那个肚兜认真看起来了。
这我可就急了,赶快打他:“唉唉唉,这东西我可不穿,你见哪个大老爷们儿晚上穿肚兜睡觉的?”
二郎偏要买:“得要一个,你晚上睡觉不老实,总是蹬被,有这个护着肚子免得着凉,这位大姐你给他挑个厚些的,大点的。”
那个小媳妇还真就乐呵呵地给他挑了。
我不依:“不行,大姐,那你也得给他挑一个。这玩艺要穿我们两个人一起穿。”
二郎照着我的脑袋就弹了一指,把那小媳妇给逗得笑得花枝乱颤的,取了个大号的肚兜递过来,又道:“你们两口子可真恩爱,我这还有绣花的睡鞋,有大的,也合这位小相公的脚呢,大相公你要给他带一双不?”
眼瞅着二郎真要伸手去接那双绣花鞋,我吓得扯着他赶快走。
两个人从街西头一直逛到了街东头,看到一间挺大的绸缎铺子,这会儿功夫正是宾客盈门的,门上挂着个大招牌,上书几个大字:“卢氏绸庄”,几个伙计正在张罗着怎么把它给取下来。
我小声问二郎:“这个铺子就是卢员外以前的产业吧?”
二郎道:“嗯,昨儿个好象听小乙说过一句,现如今也要易主了。”
我扯着他就往里走:“走,二郎,给你挑身合适的衣服去。”
二郎道:“我不是有衣服吗?”
“旧了呗,给你挑套新的。”
在铺子里给二郎挑完了衣服,时间也不早了,两个人一起往回走。
到了客栈一看,只见我哥还在陪着卢俊义说话。
许是劝了这一会儿,卢俊义也想通了,摇头只说自己太笨这才落了算计,此时看来还是保命要紧,报仇的事儿往后再说吧。
我笑着看卢俊义:“哟,看来员外的气儿是消了?”
卢俊义微有些尴尬:“和柴大官人聊了一会儿,这会儿心里也是想开了。我卢俊义是太自以为是了,要不然也不会当初上了梁山就与你……”
我哥打断他:“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员外不必太过自责,只是往后到了梁山,你可千万要对我们家庆儿好些,他当真是个善良的人。”
卢俊义连连点头:“是,他日到了梁山,我与小乙定然为大头领马首是瞻。”
我将手一拍:“有了卢员外这番话,咱们可得好好庆祝一下,街东头的翠珍楼,咱们吃一桌去。”
一行人到了翠珍楼,刚挑了个二楼靠窗的位子坐了,但听楼下鞭炮声响,却是正对面的“卢家绸庄”要易主,取了“卢氏绸庄”的招牌,换上了“李氏绸庄”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