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就这点儿像我,我也不爱打听别人家的事。”娘摸摸康明宁脑袋“早上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口是心非的娘!娘可没少让四姐和康明宁去听二伯娘是这么打骂二姐三姐的,看在美食的份上,就不反驳了“想吃面粉做的。”
娘拿过凳子上的衣服穿好“没面粉了,我看着做好了。昨晚还有没有剩饭?”
“不想吃剩饭!”康明宁翻个身,趴床边仰头看着康母“娘,今天再去磨点儿面粉吧。”
“行!磨!也就咱家的麦子全是留着吃了,一点儿没卖,都是为了你啊!”唔,小五这点也像我,喜欢吃口面食。“要睡就好好睡,别弄着你弟弟。”
“嘿嘿!睡不着了!我来帮你!”
“娘,你抱柴怎么还不回来?”康明宁无奈喊道,柴就在门外的走廊上堆着,怎么要这么久?也不是喜欢打听别人是非的人啊。爹倒是对别人家的事头头是道,娘以往都不怎么乐意听。怎么遇到二伯家就变了个人呢?
娘抱着稻杆冲康明宁压压手“嘘!小点儿声!”
“有什么不能说的?”
娘转过头还想看看,“你大伯娘刚过去!一会儿让你爷爷奶奶听到了。”
“吵这么凶?”康明宁吃惊,大伯娘很少插手二伯二伯娘之间的事。
康母:“你二伯好像又打你二伯娘了,你大伯娘过去劝了!”
“为什么?”康明宁扔下锅铲凑到耳房门边往外瞧瞧,二伯家的哭闹声小了些,听不真切。
“快回来!小孩子家家的这样子像什么样子?”康母叫康明宁,“快过来,锅热了!”
“娘,不会有什么事吧?”昨天二伯打人的那个架势,简直是往死了打,康明宁打个寒颤,二伯以前没打过二伯娘啊,这是怎么了?昨天自己澄清了啊!
“你大伯娘都过去了,能有什么事。”娘低头拾柴,亲二嫂造谣弟媳妇有外人,世上有几个人做得出这样的事?又有几人能原谅?反正自己这里怎么也过不去。现在她受到这样的惩罚,总算大快人心。“以后她家的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管好自己就成了。最近少出门,吃了饭在家做刺绣。别人不让我带,我还少些事。”
另一边,奶奶也到了二伯家,“闹什么!昨晚没闹够?一大早起来就闹?让别人看笑话没够?二娃你怎么又打你媳妇?”
二伯娘穿着亵衣披头散发坐在椅子上流泪,脸上肿了一大块,夹杂着淤青,不只是昨晚还是今早弄的,看着格外可怜。大伯母站在她面前挡着二伯。二姐三姐缩在房间里,慌里慌张探出一小半脸。
“打她都是轻的!”二伯长衫下摆围在腰间,怒发冲天地对奶奶说:“我就是个笑话!我今天刚走出村子,遇到了什么?路上遇见的每一个人都那样眼神看我!别人都知道了!”
奶奶皱眉盯着眼前的二儿子,昨晚就觉得他不太对“别人看你两眼怎么了?”
“你还护着她!”二伯转头指着奶奶,气得嘴都在抖“你们是不知道别人怎么说我的!”
“老二,你先别急!”大嫂开口劝道,“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别人只是看看你,说不定没这个意思。”
“误会,哪里来的误会?”二伯叉腰来回走动,“我没好意思说潘二就差指着我鼻子问你媳妇儿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还问我知不知道那个换旧货的男人是谁!”
这倒是奇怪了,好生生的别人怎么会这样说?好像亲眼看到似的。大伯娘抹掉手上的鸡皮疙瘩,阿弥陀佛!
“我刚升上去做三掌柜,这让我怎么管人?”二伯突然抬手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简直是奇耻大辱!我这张脸都让她丢尽了!”
“好了!让你女儿看笑话吗?”二伯不似作假。奶奶转头看盯着二伯娘,不会,她了解自家侄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首要其冲是安抚二儿子“昨晚不是都说清楚了?何况你媳妇儿你还不了解,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没做别人怎么会说?”二伯站定,脸色异常坚定,“休妻!”
“不——”二伯娘仿佛突然醒过神,站起来哭喊“我没做过那种事,不能休我!”
“不行!”奶奶比二伯更加坚定,张家不能有被休女!
“不休了她我没法做人!”
“你凭什么休我!”二伯娘扑过来边哭边拍打二伯“当年要不是你那样对我,我怎么会嫁给你!你答应过对我一辈子好的!你不能休我!不能休了我,,,呜呜呜”
“我和你爹绝不答应你休妻!”奶奶扫了眼大伯娘,对二伯道“昨晚没有外人在场,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你和你媳妇儿整理下到堂屋来说。”
一家人重聚在堂屋。
康明宁一家人互相对视,一脸懵。为什么二伯家吵架要叫上我们?
直到二伯说完今早的遭遇“估计这会儿全村人都知道了!”
“......”康明宁回过神来,只能说恶人终有恶报。
倒是二伯娘反应很奇怪,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应该跳着脚指着康母辱骂了。怎么这会嚣张气焰全无,低垂着脸,默默哭泣。
爷爷奶奶倒是快疯了,大伯大伯娘也是真的着急了,连大哥脸上都带着一丝焦急忧愁。从十几天前开始的三儿媳妇儿被传有人,到前几天爷爷大哥回家的风光,再到今天不过一个晚上便人尽皆知的二儿媳妇儿丑闻。
康家是真的出名了!
爷爷显然比康明宁更清楚里面的危害!眼神似火,话似冰渣子“谁往外说的自己站出来!否则赶出家门!再也不是康家人!”
大嫂首先表态:“老爷子,昨晚散了,我和远山就睡了,明卫明秀俩人也都睡下,你们都看到的。”
奶奶盯着康母,眼神渗人!
康母自知嫌疑重,硬着头皮道:“昨晚回去时太晚,我带着二娃他们也是回来洗漱后就睡了,没有人出去!”
昨晚加上一早上的气,二伯此时有点有气无力,“那是谁说出去的,总不是见鬼了!”
爷爷环顾一周,老二他们不会主动往外说,老大跟自己一起住,有点动静自己都知道,剩下三房几个。
“五丫头”爷爷叫住康明宁,“你昨晚说的那个换旧货的叔叔是谁?”
“啊?”康明宁正窝在娘背后当透明人,突然被叫,还是尽力解释道“我不认识他。但他总是挑着担子喊‘换旧货喽换旧货喽’,每次来二姐三姐都会换一些饴糖来吃。”
爷爷继续盯着康明宁:“这件事你以前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冤枉啊!康明宁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本来是想和二伯娘讲道理的,后来讲不通才逼不得已撒谎的。”
康母也赶紧解释:“爹!小五门都少出,从不往别人家去!怎么会和别人讲这些!”
二哥这月在家见识了小五的宅,为小五澄清:“爷爷!小五这月除了去山林里摘桔子,没去过别的地方。”
那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爷爷问二伯:“老二,今天早晨谁最先说的?你问了没?”
二伯毕竟是在外打拼十几年的人,先前盛怒之下有所遗漏,这会儿冷静下来,细细回想,总能发现一些踪迹,“应该是潘二,只有他一个人问了我知不知道换旧货的男人是谁。”
“潘二叔家的李婶和二伯娘最要好!”四姐神来之笔,“李婶经常来找二伯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