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还真?以为他要剪什么新奇的玩意,眨巴着眼?睛认真?去看,可这越看便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向祈仔细的将成品展开,上面倒是没什么新奇的,只一个大红的喜字,只下面剪的那两个小?人,那分?明就是缩小?版颜姝和向祈,那小?人姿态极亲密,颜姝只瞧了一眼?,那脸色倒比那红纸的颜色还要深一些。
“不夸我手巧吗?”向祈拿着红纸在?她眼?前晃悠:“像不像?”
“不理我?”向祈逗弄道:“那我拿去给别人瞧瞧像不像?”
“像,”颜姝小?声道:“别闹了。”
“那拿个荷包给你挂在?身上?”
“我不,”颜姝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确实是这么说出来的,把这东西带在?身上,万一哪天荷包丢了被人瞧见,怕是要指点自己秽乱宫闱,颜姝她丢不起这人。
“真?的不?”向祈打颜姝的七寸一打一个准:“不挂就不挂吧,我瞧瞧是贴在?床头?还是贴窗户上比较好?”
颜姝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攥成了拳头?,耐着性子道:“我突然?发现这小?人挺好看的。”
“然?后呢?”
然?后?颜姝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算你狠,她笑道:“不若殿下就割爱把这东西给了我罢。”
向祈心满意足的拿了荷包将那小?人装了给她系上,垂问道;“是打算出门就扔了吗?”
“怎么敢。”不扔也得压箱底。
两人又胡闹了一阵,直到晨光熹微,新的一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到了。
颜姝的病情反反复复,年?前的时候又着了凉,向祈着人好生照看,直到三月才将身子骨养回来些,面色也比先前红润了许多,依着先前定下的日子,待到春闱开科取士之后,便是二人的婚期了。
此次春闱,陈氏两兄弟皆去应考,出考场那日,宁国公早早的在?考场外等候,等到那兄弟二人出了考场,满是欢欣的带人回府,吩咐众人先摆宴为两兄弟接风。
等着众人设宴的工夫,宁国公将那两兄弟叫到了跟前,慈和道:“考场上应对起来可还得心应手?”
陈致平满脸的不自在?,自己在?考场上憋屈了这几日,早想找个花楼出去快活快活了,哪承想自个老爹在?考场外抓人,闻言满脸的不耐烦:“爹,算命的都说了,我这么个命格怎么说也得中个探花,您瞎操什么心啊。”
“我家平儿啊打小?就聪明,哪次应试的结果?不让人称心如?意了?我前些时日烧香的时候见那燃气的青烟啊状若莲花,这可是个好兆头?哦,我家平儿啊铁定差不了,”林氏吹嘘完自家儿子又转向陈致远:“就是不知道那些个小?娘生养的如?何了?”
宁国公瞥了她一眼?,林氏不太服气的闭了嘴,刚巧陈致平在?这不自在?,林氏就索性寻了由头?带着自家儿子出去透气。待到屋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陈致远突然?跪了下来向宁国公叩了一首。
“儿子有一事相求,”陈致远诚恳道:“望父亲成全。”
宁国公示意他接着说,陈致远虽然?有些忐忑,但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纵然?这事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但是等待和未知的滋味太难熬了,这个时候他不能?打退堂鼓。
陈致远小?心翼翼的从贴近心口的衣襟中取了张画像出来,像是生怕惊扰了那画上的人一般轻轻的展开,那画上的女子一身喜服,盖头?微掀,只露出鼻梁到下巴的小?半张脸,但宁国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颜姝。
“儿子知道这于理不合,可是长兄当日三拜之礼未行,这桩婚事便做不得数的,儿子自知出身微贱,今日所请确实高攀了颜姑娘,儿子不求父亲即刻上门提亲,但是若他日儿子能?榜上有名?,仕途有望,还望父亲能?请家中长辈登门说和一二,成与不成,儿子绝无怨怼。”
自己的儿子有这心思宁国公是真?不知道,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反问道:“颜姝要成亲了,你不知道?”
陈致远如?遭雷击,直接愣在?了原地,他这些时日都在?用功苦读,只盼来日若有功名?傍身能?有些微底气上门提亲,可奈何颜姝竟要成亲了吗?
“三月二十二,太子大婚,娶的正是颜姝。”
宁国公一句话绝了陈致远所有念想。他拼了命的靠近,可有些东西终归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奢望和幻影,他们之间的鸿沟注定是无法跨越的。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