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对不起,是我错了。”霍祁年言罢,将面具扔在一旁,便?打算朝着温令儿走?去,然而他刚抬步,坐在不远处的少女猛然起身,眼底皆是警惕之意。
“你别过来,若非有话同你说,我会直接派人将你丢出?去,如今趁着我心情?好,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温令儿对霍祁年恐惧厌恶至极,她一看到他,就想起那段在将军府过的生不如死的阴暗过往,让她遍体生寒。
少女面容终于有了变化,然而却是对他的排斥和?恐惧,他止住脚步,放低语气,沉声哄道:“喃喃,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将父母辈的仇怨迁怒到你身上,你可能听我解释?”
“你不必说,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来这里只想告诉你,我母亲同你父亲并无任何情?感牵扯,你当初所言皆虚,请你转告你母亲,我母亲不欠她什么东西。”温令儿言罢,微微退后几步,离门口只有两步之遥便?停了下来。
霍祁年心里除了苦涩,便?是剜心之痛,他活了二十年,从未因为一件事如此后悔过,他心脏猛然一窒,缓了几分,苦笑道:“喃喃,能不能……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原谅我。”
温令儿静静看着眼前男人,唇边染了嘲讽的笑意,她竟看不出?,霍祁年这般做戏是为何?她冷哼一声,“好啊,那你滚吧,永远滚出?我的视线,我此生不想看到你,这就是补偿。”
少女的拒绝之言言简意赅,可他怎会同意?他自第一次看到她开始,就知道自己?会深陷其中,就算死去,也不会改变半分,他以为爱是捆绑,所以将她藏于后院,她的世界只能有自己?的存在。
“喃喃,以前是我辜负了你,我并非不喜欢你,而是不知如何喜欢。”他的父母亲只教会他如何恨一个?人,并未让他知晓爱一人的美?好之处,温令儿相对于这个?黑暗的世界深渊而言,是一束光,他好不容易抓住这束光,如何能轻易失去?
温令儿闻言,心里平静如水,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将整颗心粉饰,并且亲手奉上,她以前那般卑微奢求他的爱,爱而不得?,可如今他需要她,所以妄想告诉自己?,他懂爱了,真是令人发?指。
“霍祁年,你未免太想当然了,你爱谁都同我无关,从此以后,你我各走?各的路,你若继续纠缠,我一定让你以及整个?将军府付出?代价。”温令儿言罢,便?打算转身离开。
然而下一秒,霍祁年抬着大步朝着少女走?去,关上房门,将少女堵在角落,他此时眼底翻涌着浓烈滚烫的情?意,几乎要将少女淹没其中,将她灼伤,烙上自己?的痕迹。
温令儿被男人逼至角落,她连忙伸出?手将人推开,气急败坏骂道:“霍祁年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少女声音娇软无比,便?是带着骂音,也是软糯可人,霍祁年闻言沉声一笑,“殿下,微臣从来不是好人,以前是,如今更是,您知道的。”
温令儿别开脸,眼底露出?嫌恶之意,她压根没心思搭理男人,她看着男人肩膀处的伤口,冷笑着一掌拍了上去,恨恨道:“所以,你该死!”
少女用了十足的力气,将伤口拍裂开,鲜血直涌,她看着沾染鲜血的手,血腥气扑面而来,让她心生反感,只想逃离。
霍祁年闷哼一声,忍着痛意,俯身凑到少女耳边,温柔道:“殿下,微臣这条命都是你的,你若是想要,尽管来取,微臣,甘之如饴。”
“你让我觉得?恶心,你这条命,留给我提鞋都不配!我如今有了喜欢的人,请你以后有多远滚多远。”温令儿言罢,抬起脚就朝着男人下/体踢去,霍祁年见状躲闪,不由?后退几步。
温令儿趁此机会连忙打开了房门,跑了出?去,谁知一把扑进了来人怀里,她微微抬眼,便?看到林绍学温柔的目光,她彻底松了一口气,笑道:“表哥,你终于来了。”
“喃喃别怕,此处有表哥在,不会让那等腌臜泼才欺负你。”林绍学看着少女亮晶晶的眸子,极为受用,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
言罢,他看向?站在室内的霍祁年,冷冷道:“霍大公子这不要脸的程度堪比城墙,以前伤得?喃喃千疮百孔,如今故技重施?不好意思,喃喃如今是我的……妹妹,你若想将军府继续在京都立足,就赶紧滚吧。”
霍祁年看着少女一把扑向?林绍学怀里,眼底暴戾翻涌,他并不理会林绍学,而是看向?温令儿,阴沉着脸道:“喃喃,他不是好人,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信他。”
温令儿闻言微顿,歪着头思虑片刻,她摇了摇头,不理会霍祁年,而是看向?林绍学道:“表哥,赶紧让他滚,我肚子饿了,想去用膳。”
林绍学被少女娇憨可爱的模样逗得?心情?大好,便?是霍祁年在此处也不影响他分毫,他点了点头,温和?道:“喃喃放心,表哥已经着人替你去福满酒楼订了一桌席面,等会儿我们一家人好好庆祝一番。”
温令儿闻言,自然是笑得?眸子眯成一条缝,她极为自然挽着林绍学的手,软软道:“表哥最好了,那我们走?吧。”
林绍学笑着颔首,同温令儿离开前,朝着一旁的暗卫比了一个?手势,他眼底皆是杀意,如今霍祁年亲自将命送上门来,他没有理由?不取。
此时霍祁年看着少女依偎在林绍学身旁,笑得?烂漫开怀,犹如春日枝头开得?茂盛的蔷薇花,惹人觊觎。
他阴着脸,一掌拍在桌上,将桌子震得?四分五裂,看向?林绍学的背影时,凤目含着深不见底的寒意,以及毫不遮掩的杀意。
他的人,只能是他的,挡之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