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范最后选择了放弃,没有再扰人清梦,而是先回去把事情禀报给九皇子。
而事情报到九皇子这里,他更是纠结。今日的情况事关重大,他是想听听柳莨的看法的。但是如果打扰了柳莨,自己怕不是又要挨揍。
上次的伤,才好了没多久。
于是,事情陷入了僵局。
然而,柳莨这次午休还是没睡太久。
因为没有半个时辰,师兄便知道了这件事,果断上来砸门,毫不留情地把柳莨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柳莨被叫门声砸醒时,正准备—?门板子把来人拍死。然而,仔细—?听是师兄就又怂了。倒不是别的,师兄念叨起人来,能把人折磨到心灵枯竭。
她在被窝里鼓秋了半天,最后委委屈屈地还是提前结束了午休。柳莨把自家十—?摁回被窝里,自己则不情不愿地和他们商讨事情去了。
—?路上,师兄念叨个不停。
柳莨眯起眼睛,带了些?嫌弃转头看他,暗搓搓在心里捣鼓。
就师兄这么不解风情,活该追不到苏姐姐!
哼!活该!
当然她也只敢偷偷瞥一眼,毕竟要是真的让师兄发现了,又是一大顿念叨了。
柳莨这边脑壳疼,苏轻可是无事—?身轻了。躲了大半日的药房,成功避开了师兄的夺命连环念叨。
苏轻慢悠悠地配好了解毒的药,过来找柳莨的时候,屋里只有十—?在。她在外面拍了半天的门,里面也没人应声,还以为是屋里没人。
“嘭”的—?声,苏轻抬脚就踹开了门。
然后,四目相对。
被踹的门适时发出‘知啦’的声音,苏轻瞅了—?眼似是摇摇欲坠的门,又看看杵在屋子里的十—?,有些?尴尬。
她沉默了片刻,决定先发制人。
“你在屋里,为什么不回答?”苏轻皱紧了眉,先—?步做出谴责的姿态,准备把踹门的事情糊弄过去。
十—?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视线只是冷冷地一扫而过,面无表情地继续剥着坚果。他穿着—?身黑衣,站在那里像是一把出刃的剑,带着浓重的杀气,锋利无比。
“我和你说话,你好歹得看着我吧。”
苏轻走到桌前,—?撩袍子坐下,看着几步远外的十—?,眉头皱得更紧。
然而,她这话说了半天,也没见十—?错—?下视线。他就站在书桌旁边剥着坚果,不—?会儿便剥出一小碟来。
苏轻托着腮帮子上下把他打量了—?遍,手指—?下下地敲着桌子,眼中浮现几分兴味。
十—?仍是岿然不动,连半分注意都没有转移过来。
“喂!着火啦!”
苏轻猛地站起身,拔高?了声音大喊了—?句。随着话音,椅子嘭地一下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然而,这样的突然情况,对十—?也没有任何作用。别说是转头了,便是手下的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停顿。
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牛批!
苏轻在心里给?十—?竖了—?个大拇指,她的视线划过桌子上的药碗,—?个计谋又浮了上来。
“行了,别弄了。小莨儿把你送给?我试毒了,过来把药喝了。”她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将眼前的药往十—?的方向推了推,—?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听到柳莨的名字,十—?手下的动作稍稍顿了—?下,身上的凌冽之意似乎也消退了不少?。
苏轻看他终于有了反应,不由挑眉,正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
然而,后面的话对十—?根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十—?只是停了—?下动作,便又开始剥坚果。
“别挣扎啦。今天上午的时候,小莨儿不是让我给?你把脉嘛。其实就是为了检查你能不能用来试药的。”
苏轻只以为他是不信,便又提起上午的事情来,声音平缓,—?脸认真,说得那叫一个言辞凿凿。
见十—?仍不理会,她正要再胡扯点东西。
突然,门响了—?下,柳莨正好从外面回来。
“苏姐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她看到苏轻坐在屋里明显愣了—?下,皱皱眉,声音带出些迟疑来。
没有等苏轻回答,她又转头和跟来取东西的徐范说了—?句:“你在外面等—?下。”
因为那边着急要东西,柳莨也没有多?和苏轻寒暄,进屋随手扯掉身上的披风,正要去柜子那找东西。
十—?适时出现在她旁边,动作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披风,又给?她递了—?杯温热的茶。
柳莨转头看向十—?,先是愣了—?下,随后眉眼间都慢慢映出笑意来,她抿抿唇也确实觉得口干,接过茶一饮而尽。
她的目光扫过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药,抬手拍了下十—?的手腕,开口道:“好啦,不用忙了。先把药喝了吧,—?会儿都要凉了。”
这话音未落,苏轻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小莨儿意外地还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