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绍诚出神地望向半空，压根没将倪蕾说的话听进去。
“后天我有个妹妹结婚，我爸妈和叔叔都要去，你千万要推了所有的应酬……”
“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去选几套衣服。”
凌绍诚充耳不闻，他总是这样，倪蕾尽管习惯了，但脸上难免露出怨色来，这般心不在焉，八成又在想着凌暖青。
“阿姨，那是什么花呀？好好看。”
一阵稚嫩的声音传来，倪蕾看到言言将手指向半空。
“看形状应该是蒲公英，好看吗？”服务员蹲下身问道。
“真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倪蕾眼眸浅眯下，不着痕迹睇向旁边站着的男人，只是凌绍诚兀自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言言。
她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言言身边，笑意满满地弯下腰。“言言，你好啊。”
女孩冲她看了眼，眼里有些戒备的意思，倪蕾轻握住她的手腕，“到这儿来看，这边更漂亮。”
“我不要。”
言言想将手抽回去，但她抬起的视线看到了凌绍诚。
她没再挣扎，旁边的服务员也认得倪蕾，“凌太太，这……”
“我们都认识，你还怕我拐了她不成？”倪蕾拉着言言来到凌绍诚的身边，她双手按向女孩的肩膀，“你跟谁一起来的呀？和你妈妈吗？”
凌绍诚视线垂落，看到了女孩的脸蛋。
言言白净的面上全是笑容，但很快嘴角就僵了下，她摇头，“不是，跟阿姨一起来的。”
“哪个阿姨？”
“阿姨就是阿姨。”
凌绍诚不由望向言言的身后，却并没看到凌暖青的身影。
倪蕾焦急地握住言言的手臂，“那是跟你爸爸一起来的吗？”
“不是，我爸爸妈妈不在这。”言言说完这话，目光同凌绍诚对上，男人撑着栏杆，面上透出些微的不悦。
这女孩的嘴巴还真是严，看来凌暖青没少教她。
倪蕾恨不得让她全部交代了，让凌绍诚看看凌暖青背着他究竟做过什么。
“你怎么不跟着自己的妈妈？阿姨又是谁？”
言言将脑袋靠在栏杆上，眼里全是绽放的烟花，不打算再理睬倪蕾。
倪蕾只想着逼她说出实话来，“你这小姑娘真可怜啊，你看别人家孩子都有爸爸和妈妈，你总跟着哥哥嫂嫂算什么？再说，你怎么跟你阿姨那么亲近……”
凌绍诚不耐烦地打断倪蕾的话。“你管这么宽做什么？”
“绍诚，你看这孩子的五官，有没有一点像……”
倪蕾的话再度被人打住，凌暖青出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着急慌忙上前，一把将言言拉到身后，她不敢去看凌绍诚的神色，她用力在倪蕾肩膀上推了把。“你干什么？”
倪蕾穿着高跟鞋，差点摔倒，她赶紧拽住了凌绍诚的臂膀，这才让自己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