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
赵翊随手扔在案几上,端起茶来喝:“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司马煜说:“臣觉得邓夫人或许是无辜的,这其中有诈,是有人要害邓夫人。”
“哦?”赵翊眉间舒展,兴趣盎然:“为何会这么认为?”
司马煜说:“若是真的,夫人读过此信为何不立刻烧毁,留着它岂不是留着祸根,即便不烧,也定会谨慎藏之,又岂会被打扫的奴仆轻易发现。”
赵翊忍不住拊账而笑,笑罢,换了副正色的神情,道:“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回主公五年”
“五年,五年,有长进”赵翊夸道,一只脚踩在案几上,冷笑道:“我身边一小小行军司马,都能看得出来这其中阴谋,都能知道这是嫁祸于夫人的诡计,你说,我们的敌人是何等的愚蠢,这样的鼠辈,他配与我为敌吗?”赵翊冷嗤:“有敌如此,我心甚悲!我心甚哀啊!”
司马煜只轻叹一声。
赵翊道:“你再猜猜这会是和人所为?”
司马煜试探道:“吕复”
“吕复”赵翊眼中有调侃之意,点头道:“有可能,有可能,破坏我们与邓家联盟于他有好处,不过吗,若真是他,这太尉府中上下,都该杀。”他的声音骤然阴狠,他向来是喜怒无常,道:“吕复,他的人若能深入到我的府中,你说,我这府中的戒备该是何等松懈,是不是都该杀?”
赵翊见司马煜面色铁青,畅快笑道:“况且,这并非吕复作风,他吕复自恃四世三公,独霸天下四州,号称强兵百万,睥睨天下,向来称我等为阉党之后,更视邓家为草莽,焉会如此?”
赵翊身子前倾,手肘压在膝盖上,慢慢地教司马煜:“若是我信了这封信函,我会怎么做?我定会暗中调兵南线,可是此时我大军正在北边沿线与吕复对垒,我手中哪里还有兵可以调?”
司马煜眉头紧锁:“没有”
“不,我有,我还有一支把守颖都,拱卫天子的龙虎精骑,不可抽兵南调之时,我只得让这只军队南下急袭邓盛,而如此一来,颖都空虚。”
司马煜恍然大悟:“这难道……难道是天子的阴谋。”又咬牙切齿地道:“这帮人简直太可恨,若无主公一家,他们早就饿死在了洛阳,这帮家伙非但不知恩图报,反倒还处处暗害主公,我立刻就去严查此事!”
赵翊制止住他,淡淡地道:“不必,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他的眼眸越发狠决,笑意却不减:“这次就遂他心愿。”
赵翊冷声说:“去,现在便将邓节和她那奴婢幽禁起来,再透些风声给宫里。”
司马煜道:“臣立刻去办”
……
当日午后,邓节正在小憩,将按例取来的果品赏给了金儿。
就在此时,忽然一队带甲的府兵闯入,个个提刀带剑,金儿不曾见过这等阵势,登时吓傻了。带头那人邓节见过,正是那日颖都城外接他们的行军司马司马煜。
司马煜略施一礼,道:“夫人,主公请您同下官走一趟。”
邓节心中疑云遍布,问道:“将军,这是要将我们带去哪里?”
司马煜道:“是主公的命令,原谅属下是奉命行事不便多言。”
邓节只略做叹息,便起身道:“好”理了理衣裙,随司马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