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的vip客户总共也就5人而已，而言矜，老板曾经跟她嘱咐过，这位是他们门店最不能得罪的重点客户。
此时，言矜的眼睛刚好也扫到了她，一双温温凉凉的眸子看向她时暗含警示的意味，朝她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
她连忙低下了头，装作没看到她们的样子，错身而过。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自从那天晚上，言矜从暗月经理开始盘问，几乎将他们暗月翻过来，一直顺藤摸瓜到她这边...
那样探究到底决不容质疑的样子，凉薄又坚毅，太令人印象深刻，也太令人感到可怕。
唐初雪绷着神经跟在言矜后面，可越害怕什么却什么来的越快。
她在看到杨姐的时候，手心瞬间就漫上一层薄汗，下意识去看言矜，却没成想，杨姐路过时竟然一眼都没和她对视，仿佛从没见过她。
“你自己在这坐会儿，我有点事，一会就回来。”言矜领着她到了常用的沙发座位，便丢下一句话离去。
唐初雪乖乖答应，这才松了口气，乖乖坐着等言矜。
她隐隐知道言矜是去干什么...
这些天的相处，她原先以为言矜和雪城其他权贵一般，业务就是景沉那些商业往来，可是慢慢的，她发现好像不是的...
比如，言矜长期懒散呆在家，偶尔去公司办办事，也是漫不经心，可是有时候却会突然出门，也并不带上她。
而景沉的核心业务她都是知道的，显然不是雪城中的这些事情...
这也让她想明白了一直以来的一些疑惑，言矜对于她很多时候出任务都似乎不怎么上心，她原先以为是言矜轻慢的性子使然。
后来才渐渐看明白她的心思并不在这，或者说，不怎么在意景沉的这些小业务。
所以，她才会选了自己这么一个所谓的言家代表吧...大概是不想和雪城的这些人浪费时间。
唐初雪从来没有在客座这样漫无目的地去看一场台上的表演，她对声色酒乐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而之前如果不是缺钱她甚至不会进暗月的大门。
“初雪。”
唐初雪兴致缺缺地看了没一会儿，言矜很快就回来了，她眸色淡淡的，心情似乎不错。
“嗯，你喜欢看这里的表演吗？”唐初雪仰头望向已经坐到了自己身边的言矜。
言矜向后靠着放松的动作顿了顿，抬眸望向了她，眸色由浅淡一点点加深，直到浓郁的暗色几乎化不开，“初雪，你上去给我唱首歌听听吧。”
低哑认真，带着一点点蛊惑，诱哄的意味十足。
唐初雪不自觉喉咙处滚了滚，无关其他，只是觉得莫名的暧昧，心跳不听话地鼓动加速。
下一刻，她嗅到了酒精的味道，极淡，但确实没错，是言矜身上散发出来的。
原来是有些喝醉了，唐初雪暗暗想着。
“嗯？”言矜挑了挑眉，她本就靠得唐初雪很近，似乎因为久久等不到回应，进一步凑近，两人之间鼻息可闻。
唐初雪有些犹豫，可她知道，以她们两个的关系她不能抗拒言矜的，抿了抿唇，“好，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言矜这才放过她，闭了闭眸，重新靠向沙发靠背，舒服地叹了口气，“你唱得，自然是什么都好的。”
唐初雪起身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转头看向言矜，有些累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
是自己太敏感了，她自嘲地摇摇头，言矜不可能听过她唱歌啊，她只来过那么几次。
只是习惯性自信吧，她一向认为，自己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而在她心里，唐初雪已经属于她的私人物品了，自然唱什么都好。
“吵醒沉睡冰山后从容脱逃～”
“你总是有办法轻易做到～”
言矜阖上的眸子慢慢睁开，微微有些醉意的眼中，映出台上那个瘦小的女孩。
灯光映照下，如雪般清越的身影，每一处都是那么干净透彻...
她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闲闲跟着打起拍子，唇畔噙起温柔笑意。
就是这个声音，清清泠泠，如同春日刚刚化开的雪水。
这首歌她很喜欢，由唐初雪唱来和她往日听到的感觉有着细微差别，但依旧很抓人耳。
比不上原唱那么强大霸道的唱功，连高音都是那么蓬勃有力。
唐初雪给她的感觉虽然有点弱了，但依然倔强，那份孤独又清傲的气质和歌曲是相配的。
一个副歌递进的瞬间，唐初雪原本一直低垂着的眸子却突然抬了起来，正对视上言矜的眼神，那里面翻滚着的灼热唐初雪从未见过，几令她微微打了个颤战。
可下一秒，那双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凉，没有半点情绪的凉薄意味。
唐初雪有些微愣，刚刚是她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