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北听着那边的男人的回话,挑了挑俊眉:“‘知道了’?就这三个字?没有别的想说?”
尉迟温声:“还能说什么?”
能说的多了,陆初北抿了一口咖啡:“我顺手查了一下那几个岛,才知道,距离弟妹手里那个岛不过几十海里外的另一个岛上,挖出过矿产资源……你这算什么意思?骗财?”
尉迟只一句:“不懂得利用价值,一直放着,就是浪费。”
陆初北笑了,还能这样解释?我觉得你的钱花不完,所以帮你花一下?
“被你盯上,真不知道该说是弟妹的幸,还是不幸。但是阿迟,多年兄弟,我还是劝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陆初北这句唏嘘就是他们这通电话的结尾。
指尖的香烟已经燃烧到结尾,尉迟恍若未觉,直到烟蒂烫得皮肉一疼,他才一下松开手,烟头滚落地面。
他低下头,漠漠看着,眸色深幽。
身后传来两下敲门声,黎雪进来汇报:“尉总,少夫人已经离开晋城,前往法国巴黎。”
他若有若无地应:“嗯。”
黎雪琢磨不透这一字含义,只好再问:“要告诉Y先生吗?”
尉迟却答非所问:“藏一下她出国的消息。”
黎雪愣了一愣,藏?
她想了一会儿,方才明白他的内涵,沉下声应:“是。”
……
晋城飞法国巴黎要十三个小时,鸢也索性将座椅放平了睡一觉。
可能是心里头压着事,她这一路睡得不太踏实,下飞机时,反而感觉比上了一天班还累。
好在早就定好了酒店,可以直接去休息。
因为她有伤在身不放心,所以跟她一起来了巴黎的陈莫迁,低头问她:“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没什么胃口,不吃了。”鸢也有点晕机,头昏脑胀,胃里也不太舒服,现在只想躺着。
陈莫迁不勉强,送她到房间。
鸢也撑着精神洗了个澡,洗去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疲累,无意间低头,看到洁白的地板上有几抹血丝。
来大姨妈了?
她算了一下日子,比上个月提前了几天,估计是这段时间心情不好,生理紊乱了。
她没有太在意,打电话让前台帮忙买了卫生巾,换上就睡了。
睡了一夜起来,鸢也恢复了一些精神,索性换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又画了个淡妆,让脸色看起来好一些。
“早上好,小表哥。”鸢也走出房门,恰好遇到陈莫迁。
陈莫迁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擦药了吗?”
“……忘了。”鸢也摸了摸鼻子。
陈莫迁对她无可奈何似的摇了摇头,重新打开房门:“进来吧。”
鸢也跟了进去,他从行李箱里找出药油,鸢也本想说自己来,但在她开口之前,他已经拧开瓶盖倒了一些药油在手心,她只好把话咽回去。
陈莫迁蹲在她面前,拿起她的腿,双手搓热了再贴上去,从膝盖一直捋到脚尖,到底是医生……虽然是精神科的,但手法也很熟稔。
鸢也轻轻蹙眉,有点疼,又莫名有点不自在,刚想说可以了,他便先一步收回手:“好了。”
“谢谢小表哥。”
他点了下头,起身去洗手间洗干净了手,再和她一起前往地产资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