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的病房门口有保镖把守,她报了名字,保镖进去请示完,才肯开门。
一走进去,鸢也就发现病房的暖气开得很高,烘得皮肤本能地一颤,她再一看,那个男人靠坐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棉被,其上搭着一份文件,见她来了,脸上旋开温和的笑:“你来看我?”
鸢也微微笑:“毕竟尉总是被我‘误伤’的,我理应来探望的。”
探望病人,却连一个果篮都没有买,但她爱演,他也没有拆穿,回道:“没有大碍,比中枪要轻很多。”
“那就好。”鸢也话锋旋即一转,“不过不管再怎么样,你都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好,所以我想接阿庭到我那儿住几天,管家说要你首肯才可以。”
尉迟嘴角弧度仍在,只是笑意淡去许多:“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来的。”
“当初我们说好,这两个月我想见阿庭,随时可以,尉总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鸢也凝视着他。
尉迟说:“当然不会。”
鸢也便拿出手机:“那么尉总方便现在回电给管家吗?”
哪怕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但言行举止都在诠释她不耐烦多跟他相处一分钟,有什么话都是单刀直入,不加迂回和修饰。
尉迟无声回望。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
夫妻关系尚好时,无论什么是多无聊的事情,她都有兴趣跟他说很久,比如教他怎么泡工夫茶,还有她和顾久只交往一天的恋情,她都是言语带笑娓娓道来,更遑论七年前在青城,她总能想出花招来捉弄他,就为了看他变脸,幼稚又好笑。
彼时太习惯了从未觉得有什么,现在对比才知什么是“不一样”,今天如果不是为了阿庭,她也不会来。
阿庭……
尉迟乌黑的眸子加剧幽深:“你现在这么恨我,也有我当年在青城也负你的缘故?既然你这么耿耿于怀,为什么不肯多想想,多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