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末这才听懂了，恍然大悟道：“那你早说嘛，合作的事就得互相成全，竟然一直不够用吗？那我再给呗，这玩意儿不得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顾衍挑眉：“你确定？”
这次不嫌自己不能包二奶了？
江末用手揉搓了一下自己锁骨处的位置，少有的羞涩了。
他往四周看了看，“我以后再也不穿领子这么圆的衣服了，穿那种大深v领，可以露锁骨的，现在要是标记的话，我是不是还得把衣服掀起来？”
顾衍：“也不是一定要这个……”
江末打断他道：“不是不行，就是万一被人看到，搞得好像我多饥、渴似的，非得让你……”
单是想象这个画面，江末都觉得，不得了。
男人的身体部位，敏感的地方有很多。比如能被跨栏背心包住的那两个地方。
江末也没搞过，不知道自己那儿是不是敏感，但是一旦被人发现，两个人到时候肯定手忙脚乱的分开，自己还要把衣服放下来……
到时候外面的人……该怎么想？
他江末虽然在学习上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个人作风上确实还没这么夸张过。
顾衍叹了口气说，“标记有很多办法，轻微的，有一些气味安抚，想要长久的，就可以进行□□交换。”
江末的脸一下爆红，“□□交换，是我想的那个□□吗？”
这进展也太快了，他明明只想要个工具人，好让顾衍帮自己解决问题。
是怎么一步步走上必须迁就顾衍步伐的呢？
如果这个时候他对顾衍说我给你些钱，你去找其他人解决问题，顾衍会不会觉得他在痴人说梦？
顾衍义正言辞的看着他说，“不用把问题想的那么复杂，如果真达到你想象的那个程度，会有可能控制不住彻底标记，我也不敢轻易尝试。”
两个人都没说那到底是什么程度，显而易见，青少年的脑袋，对这种事情的想象，是极具爆发力的。
顾衍指了指江末的嘴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江末后退一步，“……咋的，还得亲一下”
顾衍：“……嗯。”
“确实，口水也算哈，”江末由衷的感叹道，“我这也就是找到你了，你长得还行，这要是再换个人，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下不去嘴。”
顾衍：“……换个长的更行的是不是就可以了？”
江末思考搜索一番，“司晟，其实也可以。”
还要什么自行车儿啊，多少omega想亲顾衍，都亲不到呢，就当是白，嫖大帅哥了。
说干就干，江末立刻扯着顾炎的衣站到厕所洗手池那。
江末：“行了，就在这吧，没人。”
顾衍还在考虑初吻就在厕所里吗，感觉不是很……下一秒，江末直接就搂着他的脖子亲了过来。
顾衍愣在原地。
一个温暖湿热的东西扫了一下他的唇齿间。
江末飞快结束这个动作，用手背擦了擦嘴，“都是兄弟，多担待点儿，别嫌我恶心，我也是为了抑制效果，我猜这次至少能撑两个月，得能撑到我们高中毕业？”
顾衍：“嗯……谢谢。”
江末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谢什么谢，你现在和我的接触，比乐辛和我还多呢，我真拿你当兄弟了啊。”
顾衍：“你不要真觉得乐辛是一般omega。”
江末觉得乐辛装的还是挺像的，就连司晟那么高的分化率，不也什么都没发现。
江末：“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总觉得乐辛不是omega吗？”
“直觉，包括最开始的时候，我就认为你是Omega，只不过后来你提交了分化证明，我虽然有疑虑，但也相信了，直到你来找我合作，我才确定我的直觉是对的。”顾衍如实道。
江末觉得有些邪乎。
顾衍：“在此之前，我判断过班里很多人的分化性别，全部都对了，唯一没对的就是你和乐辛，他不肯承认是alpha。”
“你说我就算了啊，人家乐辛确实是omega。”
江末从厕所出来往外走，陆续碰到很多同学。
明知道别人打量他和顾衍都是很常见的事儿，以前两个人也经常被打量，可今天做了很心虚的事情，江末越发不敢抬头，尤其是碰到宋戴的时候。
宋戴是唯一一个不认为他江末喜欢趋炎附势巴结顾衍，而是怀疑他俩谈恋爱、有不正当行为的人。
宋戴明明看见江末看到他了，可是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却没有打招呼，这不是江末的性格。
而江末身后跟着的顾衍，面无表情，看向自己的神色，就好像柯明知看江末似的。
又没得罪他，干嘛那种被人抢了老婆的既视感。
所谓的□□交换信息素果然很有用，从那天厕所短暂的一个吻之后，江末和顾衍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一个认真学习，一个努力瞌睡。
至此，终于迎来第一次模拟大考。
顾衍每次给江末补习的时候，江末都是敷衍了事，能学多少学多少，全看缘分。
这次成绩下来，江末彻底傻眼了，说他考的少吧，但其实进步很多。
说他考的多吧，可就差一分，才到今年费普顿的及格线。
如果这是真正的考核，江末已经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顾衍：“照你这个成绩，我很有可能上大学之后需要换合作伙伴。”
江末：“……”
淦！
顾衍又说，“你也知道，这个东西牺牲比较多，我们两个认识那么多年，也比较熟悉对方，有些事情上没那么抗拒，所以我想尽力帮你过及格线。”
江末问他，“你是不是洁癖很严重？和别人□□信息素交换，会受不了？”
顾衍点点头，“嗯。”
江末心想，太好了，胜算又多一成。
顾衍是接受不了和别人合作，江末是找不到别人来合作，相比之下，他还是得抱紧顾衍的大腿。
江末只觉得顾衍是菩萨转世，没想着抛弃他，还想着拉他一把。
但他不知道有个词叫温水煮青蛙。
终于，迎来高考后，学校出现了一非常感人的事迹，有史以来一带一效果最好、感情最深的一对学员出现了。
顾衍和江末。
江末觉得得到这个荣誉，很羞耻。
顾衍则是用一整个学期的荣耀换来一个这称号。
但他不愧是好学生理的佼佼者，竟然能劝得江末改邪归正。
江末这种性格，分化成分化率如此高的Alpha，竟然没有像陆天那群人一样在学校为非作歹，反而在二模三模里成绩迅速攀升，甚至进入了班里前十，大家都觉得这是顾衍的功劳。
可是只有顾衍觉得惊奇，这不是他的功劳。
江末当时察觉到只有一分有可能痛失机会的时候，他表现的很沉默，但对自己的帮助很感激。
可江末没有学习的很拼命，顾衍只是把老师讲过的东西又全部讲了一遍，江末就会了。
是真的会了。
以前的江末，成绩那么差，根本就是上课没带耳朵去过，稍微听一下，就能有这样的效果，为什么江末浑浑噩噩了那么多年？
江末的实力……有点深不可测，不像是普通Omega会有的基因水平。
如果说他的家庭足够完整幸福的话，江末现在也应该像司晟一样，年少轻狂、肆意妄为吧。
虽然江末再肆意妄为，就有点过头了。
高考结束之后，江末为了假装自己上费普顿不容易，想和乐辛一起去打工。
可学校的风言风语不少，都说江末的很多仇家，就等着他毕业之后和顾衍解绑，好和他算账呢。
不想因此再连累乐辛，江末决定自己找个工作去做。
总要有点勤工俭学的氛围感吧。
毕业之后，两个人在家门口遇到过。
以前明明可以装作不认识，不打招呼，现在有了这种关系，可是标记也不是经常性的，就让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很是微妙。
江末的山地车轮胎在地上印出重重的半个痕迹，还没离开，顾衍走过来问他，“你又去打印匹配报告了吗？有合适你的alpha吗？”
“最近还没时间去呢，正准备去看一下，你去打印过匹配表吗？”江末问。
好在顾衍先打招呼了。
江末都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和顾衍开□□流。
如果两个人没有合作这层关系，江末觉得早他就骑上小车飞快的走了。
“没，我没有提交匹配申请。”顾衍猜到了，和自己合作，江末没有安全感。
他分化率太高，总会引人注目。
江末纳闷的问他，“那你怎么不去打印匹配表啊？”
肯定有很多可以选择的对象。
“不想匹配，近几年都没有结婚的打算，身体出现状况之后你就出现了，所以，之后我也不打算去申请匹配。”顾衍说。
江末惭愧道：“你确实很有契约精神，不过你放心，我总是去打匹配表，不是因为想换人，是想看看毕业之后我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绑着你吧，而且我很纳闷，我到现在，一个能和我匹配上的人，都没有。”
等以后可怎么办？
顾衍分析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拥有绝对匹配的人，而那个人没有去提交数据，所以暂时你就是匹配为无？”
江末了无生趣，“绝对匹配这种事儿就是一传说，哪能轮到我啊。”
顾衍突然想提交他的身体数据表试一下。
但是他的基因序列出现了问题……太不稳定，目前并不能提供准确的数据。
江末最后找了一个非常正当的兼职，是由费普顿发布的学生兼职。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时，参与兼职的所有学生，会被集装车带到一个偏远的山村地区。
那边属于北部的最北边，树木比较茂盛，费普顿已经拿到国家的批准，可以在当地直接采集木材，为今年的新生更换新的桌椅。
江末在那儿主要是帮忙伐木，拼接桌椅，成为流水线上坚强的打工人。
费普顿给的待遇，比一般流水线是要多出很多的。
江末接这个兼职，并非只是为了赚钱。
他家中老仓库的照片里，有一张是北区最北部，某个废旧工厂的照片。
江末打听是个废旧钢厂。
然而那里没有相关批文是进不去的，他跟着这批学生进去，看看那里有没有家人的线索，一举两得。
江末去兼职之前，高中班长组织同学聚会。
宋戴喊江末一起参加。
江末本就爱热闹，跟着去了。
这种班级聚会，尤其是顾衍陆天这种人，后续基本上就不会再参加了。
一个班里，能去费普顿的人并不是很多，可所有人都没想到，顾衍竟然会参与。
包括陆天，翟尹，甚至是司晟，他们今天都有一个圈内的聚会，都认为顾衍肯定会去那边的，结果到了聚会酒店门口，江末发现顾衍也到了。
江末上去就想打招呼，问他怎么来参加这边的聚会，结果被宋戴一把抓住，“你别问了，听说他们这些人是在顶楼聚会的，我们是在十一楼。”
江末：“……”
懂了，这栋楼是整个北区学生聚会最爱来的地方，根据消费水平不同，越是有钱，人均消费越高，楼层越高。
和顾衍相处了一段时间，差点忘了自己该是什么样的人。
于是江末简单和顾衍打了一下招呼，转身就和宋戴进电梯。
顾衍从后面追了上来，“我喊你，你怎么不等我？”
“什么时候啊，我没听见。”
顾衍：“你骑车出门的时候，”
江末确实没听见，有些尴尬道：“可能是我骑车速度太快了，不过我们不去顶楼聚会。”
“我是来参加班级聚会的，跟顶楼没有关系。”顾衍说。
顶楼来的人很多，江末因为得罪陆天那些人，没少被人盯着。
今天自己去顶楼的话，江末这边铁定会出事。
江末面上一喜，柯明知从后面追上来，很是羞涩的对顾衍道，“你真的来了？我邀请你的时候还担心你不想和我们聚呢。”
顾衍：……确实，班里没有一个人邀请他，反而邀请江末的人更多。
只有柯明知向他发出了邀请。
宋戴给江末使眼色，让他不要打扰柯明知和顾衍。
于是江末很懂事的站到电梯最角落里。
柯明知把顾衍喊来的，一时间摆起男主人的姿态，从进电梯到进包厢，就差挽着顾衍的胳膊了。
宋戴小声给江末说，“感觉他俩以后会在一起。”
江末：“……如果顾衍愿意听从家里安排的话。”
宋戴：“那肯定的啊，他们这种家庭，只看分化率和背景的。”
“嗯。”
不管谁和谁聚会，反正大家以后天南海北，不一定再见面，也都玩的很开，想表白的人，也表白了。
想打架的，甚至还打架了。
打完一笑泯恩仇。
虽然并不是班里所有的人都来，但三十几个人，依旧让整个KTV包间里满满的。
震耳欲聋的音乐，加上空气中弥漫的酒精的味道，每个人都有点肾上腺素飙升。
班里几个人气最高的人，围着桌子玩游戏，剩下的人在旁边唱歌，班长为了活跃气氛，指着转盘道，“输了的喝酒，或者选这个，真心话大冒险。”
江末盯着转盘上的惩罚措施，觉得很没意思，“说实话，我小升初的毕业聚会就开始玩这个了，没有一点儿有新意的东西吗？”
班长一直冲他眨眼，“别小看这游戏，你以前玩的时候可都没有分化呢，现在和以前可是不一样了。”
“也是。”
江末一开始兴致不高，导致上来就输了几次，他也不选真心话，更不选大冒险，只闷头喝酒。
几杯下来，人兴奋了，参与感也高了。
兴冲冲的问谁还没有被罚过。
大家都指向顾衍。
顾衍不像司晟，酒局参加过很多，但他从不玩游戏。
自从被江末说了他没参与感，一连几次，顾衍点子不好，都输了。
输了不是喝酒，就是要选真心话和大冒险。
顾衍在外面并不想喝酒，一是担心酒后失态，因为并没有喝醉过，二是担心易感期不稳定。
他只能选大冒险或者真心话，最后顾衍选了真心话。
由赢家柯明知对他进行提问。
柯明知为了和顾衍拉进关系，故意暧昧的问他，“问问我们的顾A，初吻还在不在？”
顾衍被问到了。
一时间江末也激动了，包厢里唱歌的人把音效都调低了。
每个人都是瞪大眼睛，竖起耳朵。
顾衍很淡定的说：“没了。”
众人一时间天塌地陷。
顾衍！竟然！谈恋爱了？
江末喝了两杯酒有点上头，狂拍桌子，对顾衍喊，“顾衍你不够意思啊，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妈的，老子的工具人呜呜呜……
顾衍没回答。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输，又轮到他被问问题。
这次是宋戴问顾衍，“那你和谁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