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留也在篝火边坐下,贺梦情看着篝火,他就看着贺梦情。
贺梦情用树枝拨着篝火,他被许非留一直盯着看,心生不耐,将手中的树枝一扔,“你再跟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许非留还是满面笑容,“师弟要怎样与我不客气?”
贺梦情拔出红泪剑,就向许非留刺去。
下一刻,红泪剑在许非留的面前停下。红泪剑距离他的鼻尖,只有毫厘的距离,只要再往前些许,他就会受伤。
贺梦情问:“你为什么不还手?”
“对着师弟这样的美人,我动不了手。”许非留看着面前的剑尖。
贺梦情无法对一个不还手的人出手,只能把红泪剑收回了剑鞘。
许非留问道:“师弟这把剑,和师弟的人一样好看,它叫做什么名字?”
贺梦情不回答,重新在篝火边坐下。
夜深了,连林中的蝉都不再鸣叫。
贺梦情靠着一棵树,看似睡去,但因为许非留在他身边,他根本不敢睡着。
果然,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许非留,“你要做什么?”
许非留举起了手上的毯子,“夜深露重,我怕师弟着凉,想给你盖个毯子。”
“我不需要。”贺梦情冷冷地拒绝。
“师弟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许非留将毯子盖在了贺梦情的身上。
贺梦情垂眸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许非留叹了口气,说:“我对师弟一片真心,师弟这般揣测我,真让我心痛。”
贺梦情闭上眼睛,转过身,背对着许非留。
一夜无话。
……
贺梦情一夜未睡,不过他是修士,一晚上不睡也没什么。他骑上马,继续向沧海派行去。
许非留也依旧跟在贺梦情身后,不管贺梦情怎么冷言冷语,或者是毫无反应,他都滔滔不绝,笑容可掬。
他问:“师弟可知我为什么要去沧海派?”
贺梦情不答,许非留自顾自说了下去,“因为昆仑派被魔教所灭,其余四大仙门人人自危,生怕成了下一个昆仑,于是四大仙门的掌门齐聚沧海派,共商对抗魔教之计。”
这事还是贺梦情第一次听说,他抬眸看了许非留一眼。
看到贺梦情有反应,许非留愈发起劲了,“昆仑派被灭,已是数月之前的事了。正道争争吵吵,到现在才决定共同商议,对抗魔教,我看他们还是商量不出个章程来。正道中人,真是可笑。”
贺梦情开口道:“你不也是正道中人吗?”
“是,我也是正道中人。”许非留顿了顿,“可正道中人也不是人人都是君子,也有利欲熏心、争权夺利之辈,残忍狠毒、草菅人命之徒,师弟要小心了。”
贺梦情挑了下眉,“你是在提醒我小心你吗?”
许非留大笑,“是,师弟也要小心我啊。”
……
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沧海派。
沧海派来了许多修士,不仅有其他三大仙门的弟子,还有一些其他门派的弟子。昔日清修之地,热闹非常。
贺梦情将身份牌递给沧海派弟子,“我是苍玄派贺梦情。”
这块身份牌正面是“苍玄派”三个字,背面是贺梦情的名字,顶端是苍玄派云形的徽记。
“原来你叫贺梦情啊。”许非留也将自己的身份牌递给了沧海派弟子,“我是沧溟派许非留。”
沧海派弟子查验完两人的身份牌之后,又让两人把手放在一面镜子上。这面镜子是为了检测二人是否修炼了魔功,若是修炼了魔功,镜子便会冒出黑气。这样做,是为了防止魔教妖人混入沧海派。
确认两人身份无误,沧海派弟子问:“两位是一起的吗?”
贺梦情说:“不是。”
许非留说:“是。”
两人对视一眼,贺梦情又说了一遍“不是”。
沧海派弟子见两人各执一词,将两人各自带走。一名沧海派弟子将贺梦情带到了一处房间,然后离去了。
贺梦情一路风尘仆仆,于是略作梳洗。梳洗之后,他出了房间。
许非留也出了房间,看见贺梦情,说:“我们两人的房间就在隔壁,真巧。”
两人的房间之所以在隔壁,是因为他们前后脚来的关系,并不是巧合。
贺梦情本想熟悉一下沧海派的地形,看见许非留,没了心思,又回了房间。
许非留看着关上的房门,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