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伊芙。伊芙的手指间,戒指一下一下被转动着。戒指闪着的光芒让他心里有一瞬间很茫然。
最后,小天狼星走到孤单的伊芙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虽然说鼻涕......咳咳,斯内普这厮不怎么靠谱不怎么爱干净整个人都不怎么样,但是既然你喜欢......他会没事的,别担心了。”
“谢谢你,小天狼星。”伊芙吸了吸鼻子,“我没事。”
“看不出来,你现在就像第二个鼻涕精。”
伊芙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我肚子里那个小鼻涕精,被感染了。”
两人低到没底线的笑点再度被戳。
后来回忆起来痛苦的过去,伊芙只记得她那时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就好像世界的残酷不过是一个开得过了头的玩笑而已,不是什么能将人生生折磨疯的监狱。比那时候开心多了。伊芙低头看着手指之间的戒指,回想起的脸却不是西弗勒斯。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位置特殊,每每伊芙想出门去,都要留意周围麻瓜的动静。一般边上的房子里都放着极响的摇滚乐,或者就是主人外出留下一条偶尔抬起眼皮看看的黄狗。
伊芙套着她找得到的最麻瓜风的衣服,即使清楚自己携带不止一条生命,却也没有要将速度慢下来的打算。
她一直是这样,这个习惯已经刻入骨髓,或许会伴随着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一起流传下去吧。伊芙轻轻微笑着,回头看了眼脏兮兮的十二号,然后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走远。
西弗勒斯从“回归”食死徒后就顾不上参加凤凰社每周的集会。伊芙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睡得晚一点,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看到西弗勒斯,尽管她知道西弗勒斯不想让她等他。
咖啡凉了。伊芙伸出魔杖点了点杯沿,感觉到手心的温度慢慢顺着静脉流回到心脏,仿佛因为55°C的余温安心了些。
她注视着马路边不断开过的麻瓜的交通工具,那些奇奇怪怪的铁盒子被漆成了不同的颜色,擦得能照见人影。盒子后的白烟一阵阵飘过,蒙在酒吧的窗户上。伊芙却好像没察觉似的,偶尔换一条腿翘着。
坐在这里,成了她的第二个习惯。
看着人群流动,那些未曾谋面也不会相识的人们消失在眼角,不知道为什么,匆忙的节奏扶平了西弗勒斯不在身边而跃动着的不安感。
有些人的脸上隐藏不住的疲惫,有些是悲伤,或者难以掩饰的快乐。伊芙的目光流连在行人的每一张不同的脸,有时候会发现长相相似的,或许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却也有可能是看错了。
不过没关系。伊芙换了一条腿。她慢慢抿了一口咖啡,没有牛奶的腻味,清淡的甜和苦,让她看到的世界也随之变得恬淡,心跳不再被快速自转着的重力左右。没有悲伤,没有疲惫,也没有快乐。
伊芙耐心等待着她被派上用武之地的那一刻,盼望着那时候她不会再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