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裂灵魂这么多次，还有意识？”
“灵魂消散也是一种分裂，分裂过头了你还怎么控制自己？”
伊芙低下头。她忽然不想再想下去，哪怕只是一次。
要面对的，不再是人。身体上所有的伤痛不再重要，要研究的变成了如何损害灵魂。
不。不对。
“晚上好，邓布利多。”伊芙看着办公桌后的老人，微笑。
“晚上好，伊芙。”阿不思把手指尖对在一起，耐心地看着她，等她公布她的研究成果。
“伏地魔分裂灵魂，然后把它们储存在某种容器里。可以是一本日记，也可以是别的。毁掉那个容器，间接地可以毁掉里面的灵魂碎片。”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阿不思点点头，伊芙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所以你知道哈利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吗？
你怎么忍心他......去对抗一个太强太强的黑巫师？
他还没有那个能力......这之前所有最强的保护来自莉莉的守护和爱，还有他的直觉。可是你知道我会看哪些资料，你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发现莉莉的保护只能持续到哈利成年。
早在哥哥牺牲的那天，我就知道所有血缘守护的魔法都有巨大的代价。
莉莉是在燃烧自己，趁着索命咒还没来得及索取她的命，把爱和希望留给了哈利。
我没有这个胆量对付伏地魔。
我知道自己的懦弱。我连西弗勒斯都不如，他至少在做实际的事情。
我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你错了，伊芙。”
阿不思看透了她的心思。她知道她的心思在他前面藏不住，这无关摄神取念的问题。
“我还会死。”她轻轻地说。
“伏地魔现在连死都不能。”
“他生不如死。可是魂器销毁，他什么都没有察觉。”
“灵魂碎片之间的联系只有靠得很近才会有感觉。”阿不思看着她，眨眨眼。
伊芙愣住了。“两个相爱的人之间也会有这种感觉，”阿不思像是在怀念什么似的，“互相吸引，洞察彼此的所有。”
“爱是灵魂的归宿，再动荡的世界里，有爱，有光，就有希望。”
伊芙打了个响指，把一小块马卡龙丢给凤凰福克斯。后者振翅飞起，在她面前展示着自己的翎羽。它转了一圈，等着伊芙把她口袋里剩下的那一块也丢过来。
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忽然僵住。
“邓布利多。”她转过身，慌张地发抖，“邓布利多！”
阿不思疑惑的目光接触到她的恐惧。
“邓布利多，哈利！”伊芙颤抖的声线在校长办公室里无限放大，“哈利为什么会是伏地魔的对手？”
阿不思顿了顿。他终于挥动魔杖，招来了冥想盆----伊芙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还有一瓶贴了标签的记忆。
他们谁都没有打破那种溺水的感觉。
直到伊芙从阿不思的记忆里挣脱，她瞪大眼向后退了几步，半张着的嘴，牙齿在疯狂地打颤。
七月底......两次从伏地魔手下逃脱的家庭......
波特家。
哈利的生日是7月31日。
伊芙摇了摇头，想要甩开这种不安。
西弗勒斯打了个喷嚏，毫无预兆地想起成年之后他和伊芙第一次说话，还是因为她打了个喷嚏，向他道歉。
以前麻瓜小说里看到过，打了一个喷嚏的文臣担心冒犯到了武臣还是什么厉害人物，竟然吓得要死，最后就这么咽了气。
还真是戏剧性。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这让他险些被咖啡活活呛死。
他，西弗勒斯·斯内普，因为伊芙忙着探究黑魔王永生的秘密，在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