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诚见他忙去了，又走回程淮身旁，低声说：“已经办妥了。”
他顿了顿，也顺着程淮的目光看向小屏幕：“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白小姐。”
程淮笑了起来，唇上线条温和，笑容却不是很有温度：“你看她笑得多开心，跟刚才啦啦操的时候，上大学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短短一两个月就能让人性情大变。”
“我听说她等会还有个一千米的长跑。”季以诚的语气里也带着难得的诧异。
程淮盯着小屏幕，笑容含义不明：“那还真是要看看，以前天天对我说头晕的娇小姐怎么跑完这一千米。”
“下午的会议......”季以诚提醒。
屏幕中又出现了白然的身影，正在跳高杆前面试跳，起跳动作娴熟又轻盈，根本不像平日不运动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她轻松跨过去，在垫子上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镜头推近了些许，看得出她的脸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
“常规会议而已，”程淮没有移开视线，“这么兴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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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宋依彤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你轻轻松松就跨过去了，而且还只跳了一轮，下午稳了这句话我已经说倦了。”
“还是不能轻敌，”孔智鑫托了托眼镜，“之前挑衅的那个高个子，还有三班那个江珊，都是强劲对手，看得出都保留实力了，白然你可得戒骄戒躁。”
白然见他从开始就一脸忧心忡忡，就像高中时的班主任，不由得乐了：“放心，我也保留实力了，现在出了顶多三成力吧，不然我怎么只跳一轮就算了。”
孔智鑫总算松了口气，但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就好，不过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白然应了：“下午再说吧，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
“哟，想不到你能进决赛啊，”那个高个子女生挤开人群，“下午我可不会留情，希望你也尽力吧，这种比赛，志在参与嘛。”
“才预赛呢！你嘚瑟什么呀。”宋依彤终于按捺不住。
“可她预赛成绩没我好啊。”女生摊手。
白然笑了，拉住宋依彤，一脸轻快：“预赛又不保留成绩，能进决赛不就行了，决赛之前想跳多少就控制跳多少才是能耐，你觉得呢？”
女生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红牛呢？”白然向宋依彤伸出手。
宋依彤愣了三秒：“啊！忘了买！”
白然一时语塞：“你刚刚不是说都准备好了吗？”
宋依彤都快哭了：“别的都准备好了，就这茬忘了！”
白然听着广播里响起的集合提醒，放弃了纠结这个问题：“算了算了，没那个我也能跑。”
喝红牛也只是心里安慰嘛。
“女子1000米要开始了。”季以诚轻声说了一句。
程淮看了一眼屏幕，选手们已经陆陆续续走上跑道：“去外面。”
“白然，加油！白然，加油！”宋依彤站在场边，喊得快比隔壁拿着扩音器的别班学生还要大声了。
不愧是追星女孩。
白然喘着气，忙里抽空迷迷糊糊的想。
这具身体比她想象的要弱，虽然已经坚持锻炼了快两个月，但是实战时，还是不一样的，而且一起比赛的其她选手，出乎意料的强。
她才跑了一圈，就有点头昏脑花的感觉，第二圈开始的时候，已经开始慢下来，有点儿跑不动了。
耳边的加油鼓劲和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世界就像只剩下眼前的一段路和自己的呼吸。
白然的脑子也开始变得难以运转，在冲到最后的时候，腿软得再也坚持不下来，咕咚一下就歪在了地上。
学生们呼啦一声围了上去。
“小然，你怎么啦，还能坚持吗？”宋依彤慌慌张张的要拉她。
白然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周围学生的脑袋都看不太清。
她是跑了第一吧，前面都没有别的选手。
伸出一个手指，才说了句第一，她就觉得天旋地转，咚的一声又栽在了地上。
“小然小然，哇，来人呀，有人晕啦！”
“走开，别挡着。”
正当宋依彤慌里慌张的喊着后勤，一个男声从人群外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