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王?”
李俊儒沉吟,纠正:“我是儒王。”
江吟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心中一抖,愣愣然点头:“又是儒王救了我?”
“是的。”他站起身,眸光灼灼,嗓音清润和气,“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走了。你若要去边疆找徵王,一路小心。”
“谢谢你。”
江吟婳掀被下床,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包扎过了,垂首,极为诚挚:“日后如果有能还恩的地方,我会尽力的。”
儒王脚尖停下,微弯唇齿:“你没有可以帮上我的地方。好好休息吧。”
他雪衣飘飘,清俊潇洒,便带人走了。
“王妃可算醒了。”
邹书辕微行一礼,便道,“那我和太傅就放心了!”
“太傅?”
江吟婳眉尖微蹙,总觉得邹书辕有些两面三刀。
“是老臣。”
闻声而入的沈太傅,脸上挂着淡薄的笑,目有针芒:“王妃似乎很不想看到老臣?”
“太傅想多了。”江吟婳红唇翕动,平静淡然,“只是没想到您也在这里罢了。”
“哦,哈哈哈,听儒王救了王妃,老臣还不信。亲眼看到您,只是觉得太惊讶了,您一个弱女子,冒险也要跟随徵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可谓是伉俪情深!”
邹书辕插诨打科:“太傅说话着实有趣。”
“尚书和太傅无事的话,可该离开了,毕竟夜深了。”
慎之上前一步,目光无畏的盯着二人。
“那青雉送送二位大人。”江吟婳接话。
这是要赶他们走呢。
邹书辕讪笑一声,悠悠转转地看慎之好几眼,慎之又瞪回去,他才和太傅一起出门了。
“总觉得这二人在这里没有好事。他们是宇王的人,我们…”江吟婳蹙额,“天一亮就走。”
第二日。
她们出发,一连赶了三天的路,在晚上时,总算是到了黎城边界。
到黎城,周遭都肃穆以待,一副打仗的警戒状态,四周都有士兵巡逻,鲜少看到百姓在逛街。
“有通行证吗?”
进城的士兵瞥了眼三人,拦在城门口:“没有通行证的话,晚上不可以进!”
“可这夜深,我们三个女子留在城外,很是危险,你看能否叫来你们主帅,商量一二?”
江吟婳放低声音,言辞恳切。
那士兵犹豫了顺,又恢复冷漠。
“对不住了。几位姑娘,上面就是这样规定的。前些天还有人在晚上刺杀徵王呢,所以晚上一律不能通行。就算是丞相来了,也是这样!”
“可我们……”慎之还想说什么。
江吟婳拦住她,摇摇头:“即是规定,那就不为难你了。”
“前头三里地有个客栈,你们可以留宿一晚。”守门士兵好心提醒道。
“谢谢。”
江吟婳几人上了马车,脑袋沉沉的,只想睡觉。
“小姐你怎么不说你的身份呀?若你说了身份,他们不会拦你的。”
“眼下是关键时刻,既然王爷下了这样的规定,我虽是王妃,也要遵守吧,总不能带头搞特殊吧。”
她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倚在慎之身上小憩片刻。
马车才驶入道上,便瞧见了那间小客栈,青雉受了伤,只能单手赶马,三人都有些疲倦,沉沉入睡。
须臾。
慎之被人拍了拍肩膀,便被敲晕了。
江吟婳惊醒,眼见马车不知道停在了什么地方,慎之和青雉都不见了踪影。
四周漆黑,只有窗外的隐隐月光,让她面前看清些前路。
打开马车门,掀开珠帘,看不太清楚前路,她一只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落下,喊道:“慎之?青雉,你们在吗?”
脚下像无底洞那般,江吟婳花容失色,大风猛地灌来,凌厉如刀。
江吟婳紧紧抓住马车棱角,整个人差点踩空,她不知道脚下有多高,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放在了这个地方。
“有人吗?”
回应她的只有耳边呼啸的风。
她往车中爬去,爬到后面,马车轰一声,似乎失去了平衡。
“啊!”
她拿出火折子,点燃,机警地朝车窗外伸去,这一看把她吓的听都提到嗓子眼了。
马车被人放到了悬崖边上,一半悬在外,难怪她刚刚伸腿都踩不到地!
当时不觉得,此时后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