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徵笑,丰神俊朗,眼含笑意,似醉非醉,为她斟了杯,递过去。
她想也没想地仰头喝光,却辣的满脸通红,眼前事物摇晃起来:“是酒?”
她醉了。
醉的像半梦半醒。
只感觉有人怜爱疼惜地抚着她发丝,柔情似水地呵口热气:“是不是断袖,你马上就知道了…”
床因为两人的重量,而上下晃动。
江吟婳醉的一塌糊涂,竟主动起来,她嘿嘿嘿傻笑,环住脖子,身段如水蛇般柔滑。
神志不清。
她只记得眼前人很温柔,是屡次维护自己的王爷,她便如讨到糖的小孩子,咯吱咯吱傻笑着。
“王爷,你长得真好看,可身上……”江吟婳面露憨态,双颊红润勾人。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媚态,有多勾人。
小心翼翼又担心地看着李乾徵身上大大小小、半横交错的伤疤,像一条条小蜈蚣。
“看着嫌丑?”
江吟婳拧紧皱头,汗水落满衣襟,在屋子中站定,吞了吞口水,有些惊疑不定。
“是不是嫌丑?”
被抓去的手,像被烫到那般,埋头下看,再看看他的伤痕,突然吓清醒了。
她快哭了:“不嫌啊,我只是好心疼王爷的伤疤。你这么多年到底受了多少伤……”
“本王问的是另外一个东西。”
噔!
床桓咯吱咯吱响。
江吟婳呆若木鱼,离开李乾徵几米远,闭上眼,才不敢去看,特别害羞。
……
这床可真不结实。
李乾徵暗暗抱怨,改天让何迹重新定制个质量好些的床。
若因为今天这事儿,给她留下阴影,以后不愿意,就不好了。
渐入佳境。
…窗外夜色极美,屋内,也是旖旎景色。
窗外的何迹,一巴掌打在青雉肩膀上:“你给我蒙着耳朵,别听了!”
“要不是担心主子二人安危,我我、我才不会在这会儿听!”
青雉冷瞪他一眼。
听到二人声音,两把匕首直直飞出。
分毫不差地停在他们面前。
何迹呵呵憨笑,吓得赶紧拉着青雉跑,跑出十里地,才停下脚。
青雉甩那人的手,站在空地里待着,何迹生火烤地瓜,细心地送给她吃。
等到第二天。
江吟婳昏昏沉沉抓起被子:“慎之?”
慎之见李乾徵没醒过来,可不敢闯进去,只好离远远的不说话。
江吟婳半眯着眸子,睡眼惺忪,刚刚想下床,却被人像八爪鱼似的抱住。
昨晚……
一想到昨晚,她轻咬嘴唇。
发现地上四处散落着衣服碎片,鞋也是东一只西一处的扔着,被单皱巴巴的不像话。
吓得江吟婳直接躲被子里,心跳如鼓。
“别缩被子里。”李乾徵将她头,从层层被褥中剥出,“别乱动。”
江吟婳披散着头发,总让李乾徵忍不住深抽口气,喉咙上下滚动。
吓得江吟婳身子僵的跟冰棍似的。
“王爷?敌军来犯,您?您是不是该起床了…”
门外,何迹声若蚊叮,抱着脑袋,深谋远虑地开口。
砰。
李乾徵扔去一个花瓶,何迹庆幸自己捂住了脑袋。
也就只有他敢在这个时候,好死不死地打扰了。
“我命可真苦!”
何迹感慨,抱着一把剑默默站在边上等李乾徵。
李乾徵只好恋恋不舍地收拾衣服,三下披上铠甲,腰间佩刀,精神奕奕地看着江吟婳:“你再睡会儿,等着本王回来。”
“可,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也睡不着了…”
江吟婳抿唇,下床,为他揪好洗脸帕,整个人都没力气,脸色颇为淡,皮肤雪白,在阳光下很是晶亮。
“总之,等本王回来!好好的。”
李乾徵宠溺地戳了戳她眉心,勾唇一笑,看江吟婳怎么看怎么都喜欢。
满心生欢喜。
便带着何迹一众士兵走了。
等丫鬟进屋收拾,慎之咂咂嘴,煞有介事地点评:“奴婢瞧这架势,很快就有小世子啦!”
江吟婳穿戴好,在梳妆镜前画眉,发现脖子上的痕迹怎么也遮不住,幽幽叹口气。
竖高了衣领,她才莞尔一笑,走出庭院,发现今日春光甚好,昨夜种满了栀子,满院馥郁芳香。
青雉走来汇报昨日那男子的情况,江吟婳点头。
徵王是个醋坛子,她可要少和外男接触,抓了包银两,打算将做谢恩,从此再不见。
一来客栈,男子已换了件紫衣,腰间佩刀,先是半倚靠在床前,吊着只腿,见她来,立马下床便抱拳。
“多谢姑娘昨日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昨日她没注意男子的容貌,今日仔细看,江吟婳发现他模样俊美十足,说斯文偏又很阳刚。
饶是她见多了美男,譬如府上十八个男宠,其中蓝信最为貌美帅气,他也觉得眼前男子,比蓝信更胜七分。
等等,这人面容,似乎和蓝信有些像。
“举手之劳罢了,这是百两现银,给你好好养伤。”
男子倒也不推迟,勾唇,接过:“多谢,日后必有报答。”
“日后估计见不到了,公子一切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