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不想离开了。
他想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走下去。
她像是突然降落在他贫瘠的心里的一颗种子，突然发了芽。
他不需要高考，他马上就要离开了，这句话，他没有办法对夏柳艺开口。
好在夏柳艺并不是个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并没有在意这些。
两个人并列从教室里走出去。
郭玲见到一起走出去的两个人，八卦的凑到李静怡身边：“他们俩，是真的在一起了吗？”
李静怡视线也停留在那两个人身上，她很想开口说是的，但是她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身边不是没有早恋的人，但是她总觉得他们俩之前差了点什么。
他们不像同龄人的腻歪，更像是两个在过招的人，你来我往。
可是她又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情愫，弥漫开来。
“我不知道。”李静怡低声回答。
离他们没多远的刘玥，听到了这句话，不屑的瞥瞥嘴：“真是不知道陈修然看上夏柳艺哪一点。”
郭玲视线停留在刘玥脸上，然后又收回来，扯了扯李静怡的衣袖：“明天出去吗？”
李静怡仰头看了看教室的天花板：“难啊，我这次考试没考好，还是安分点好。”
刘玥见没人理她，脸上灰败的脸色稍纵即逝。
自从李梓沐休学回去以后，还有她诬陷夏柳艺的那件事被捅出去以后。
班上愿意搭理她的人越来越少，她有的时候甚至怀念起李梓沐。
至少她还在的话，自己还有个说话的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暗自咬了咬唇，心道：一定是夏柳艺偷偷在她背后说了不少坏话。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开，郭玲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们是不是快校庆了，听说这次我们高三也可以参加。”
李静怡数了数离高考的日子：“什么时候啊？上一届不是没参加吗？”
郭玲：“上次在办公室听见了，说今年是整年，打算大办，全校都参加，每个班还得出个节目。”
李静怡：“啊，真好啊，我们班啥节目啊？”
郭玲向四周探了探头，发现四下无人，才神神秘秘的开口：“说来你可能不信，夏柳艺提前揽了，说她要唱歌。”
李静怡愣住:“我怎么没听她说过。”
郭玲不屑的撇了撇嘴:“告诉你了，她还怎么出风头。”
他们两边说边从教室走出去。
学校外，夏柳艺和陈修然走在马路上。
夜幕渐渐低垂，天气逐渐变暖，偶尔有些星星悬在夜空中，散发孤寒的气息。
夏柳艺走着走着，突然扭过头，认真的盯着陈修然的脸看，陈修然察觉到：“怎么了。”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看你的脸好了没。”
陈修然轻笑：“怎么，怕我破相？”
“是的，怕你破相。”夏柳艺的语气出乎意料的认真。
“那我破相了，你会嫌弃我吗？”
夏柳艺摇头：“我不会。”
陈修然还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手机响了起来。
他上次交上去的是一台黑色的手机，没过多久以后又换了一台，跟之前一摸一样的。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新手机并没有存这个手机号码，一串数字在屏幕间显示，夏柳艺恰好看到那串11位数字，然后她的视线从手机屏幕挪到他的脸上，意外的发现他惯来淡漠脸上有了一丝严肃。
她悄悄的记下那11位数字，然后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不接吗？”
陈修然犹豫了片刻，将电话挂断：“陌生电话，不接。”
夏柳艺并不拆穿他，而是顺着他话头继续开口：“我也不爱接那些陌生电话，开口就告诉我，哪里哪里有房子可以便宜卖，你说买这些私人信息的人，也不提前做做市场调研吗？我像是买得起房的人吗？”
她的语气有着难得的调侃，脸上有笑意，白皙的皮肤在路灯的衬托下，像一块上好的瓷器，散发着淡淡的光。
她的颈后有些许碎发，陈修然不由自主的伸手，贴住他的脖颈，他的手有些凉，夏柳艺一颤，猛然回头，抓住他的手，往下带：“你干嘛？”
陈修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暖手。”
夏柳艺将她的手锁在两个手掌中，然后用力搓动，两个人的手摩擦起来，热意从掌心传来：“这样才是暖手。”
他反扣住她的手，顺手带进口袋里，语气暧昧：“这才是暖手。”
他做的理所当然，夏柳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手已经在他的口袋里。
两个人的手紧紧贴着，他们能感觉到互相之间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