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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离间(1 / 2)


攸桐的苦恼,在次日暂时化?为乌有——傅煜要出巡去了?。

先前傅德清率兵抗敌,虽深入敌腹斩杀了?鞑靼两位主将,拼死争杀之际,折损的兵将也不?少?。而他?重伤昏迷,仓促南回齐州,身边得力的老将徐夔也受了?重伤,一?些善后之事只能交予旁人之手?,未必周全妥当?。

如今傅德清虽不?能动弹,靠在榻上?打理军务却不?算太麻烦。

是以傅煜将几?件积压着必须由他?处置的事料理清楚,次日清晨跟傅德清禀明后,傅德清便提出让傅煜迅速北上?巡查整兵、布置边防,免得东丹趁虚而入,这边措手?不?及。至于齐州的军务,则转送到斜阳斋,他?挑着精神不?错的时候料理。

傅煜纵有点舍不?得南楼,却不?敢拿边防重事儿?戏,当?即应了?。

说这事时,攸桐也在旁边,闻言稍诧。

不?过领兵之将,奔波在外也是常事——她去岁七月嫁进来没两天,傅煜便去巡边,一?去两月。回来后整日往军营里练兵,腊月便又领兵外出。过完年回齐州,屁股都没坐热,开春就又南下平叛,冰上?陀螺般连轴转,没片刻歇息。

她当?然?不?好插嘴军务的事,只跟傅煜说,晌午若得空,可回南楼用饭。

过后傅煜回两书阁交代事情,她仓促赶回南楼备饭。

因觉得傅煜这般劳累着实可怜,便将珍藏着的两罐五香牛肉干取出来,分装到便携的油纸袋里。这东西不?止味美,也扛饿,比干粮糕点管用百倍,夏嫂做得精细,放两三个月是无妨的。好在这般纸袋她先前备了?不?少?,三个小丫鬟手?忙脚乱地装了?半天,便已齐备。

到晌午时,傅煜果?然?踏着点儿?来用饭。

盛夏天热,南楼临着北坡的银杏林,后面还有方小小的水池,养着红鲤荷花。

这时节荷叶亭亭,清圆如盖,拿来做荷叶汤,或是蒸糯米排骨、荷叶蒸鸡,都能有清香味道?。攸桐就地取材,叫人做了?解暑的冬瓜荷叶汤,蒸了?糯米排骨和五香嫩鸡,将前两日送来的百叶肚煮熟凉拌,又做绿豆凉粉、清蒸鲥鱼、蟹粉虾仁豆,配上?鸡丝凉面。

满桌的美食,或者酸辣开胃,或者滑嫩解暑,虽非名贵之物,却都味美诱人。

傅煜吃得甚是开怀,将盘子清得几?乎底朝天才搁下筷箸。

攸桐瞧他?喜欢,自然?也高兴,舀了?碗汤给他?慢慢喝,进屋将装好的两袋东西取出来,搁在他?面前,“这里头都是夏嫂做的五香牛肉干,夫君路上?带着吃吧,若是错过饭点,或者夜里饿了?,能撑一?阵子。”

那袋子拿深蓝耐脏的粗布做成,颇像荷包,鼓囊囊的,袋口用抽绳缩紧。

傅煜伸指头绷开,便见里头整整齐齐码放这许多小纸袋,而纸袋之内,则是指头大小的牛肉粒,送一?粒到嘴里,滋味香浓,颇有嚼劲。这么?两袋肉,瞧着没比干粮大多少?,行军时随身带着并不?累赘,却扛饿得多。

若非牛肉价贵,极适宜给行军之人,也不?知她是做了?当?零嘴,还是给他?准备的。

傅煜不?由抬眼,觑向?攸桐,目露赞许。

“很好吃,有劳你了?。”他?说。

攸桐眉眼含笑,泰然?受之,帮他?穿好细甲送出门。

重逢与离别?都来得仓促。他?来时如同疾风,满面憔悴地闯进来,眼窝深陷,两肩风尘,去时则昂首健步,身姿魁伟英武,尽扫先前的疲惫之态,迅速消失在回廊之间。留给她的,便是昨日雨后那个突如其来亲吻,像是往素白?的纸上?倒了?半碗朱砂,醒目张扬,让她措手?不?及,亦惊觉内心对傅煜的态度之转变。

哪怕整个夜晚翻来覆去,攸桐也没想好,倘若今晚傅煜来南楼,她当?如何应对。

好在,他?暂时外出,可容她慢慢思索。

攸桐临风而立,隐隐舒了?口气。

然?而想到铁弓冰寒、冷剑锋锐,心里又悬了?起来。

先前听闻傅晖堂兄弟曾战死沙场时,她除了?钦佩惋惜,并没太觉得害怕。自打瞧见傅德清重伤昏迷的模样后,攸桐才算是真切明白?,沙场负伤究竟是何模样,能叫龙精虎猛的男人变得奄奄一?息、脆弱不?堪。

她在傅煜肩膀瞧见的旧伤疤痕,恐怕也是无数次那般凶险后留下的。

而今他?又携刀外出,岂不?叫人担心?

攸桐心里一?时喜、一?时忧,回望云楼后,眺着远处站了?整个后晌。

……

傅煜此次北上?,除了?整顿军务边防外,还有件要事,便是寻找孙猛的下落。

永宁帐下的将领想要深入敌腹,找人踪迹,绝非易事,但?傅煜手?底下不?止有英勇斥候,更有往来京城各处刺探消息的高手?。这些人易容乔装,孤身行路,找起人来比军中满身悍厉的汉子方便得多,眼神也更锐利。

到七月底,傅煜回齐州时,也带回了?孙猛的消息——

被人杀死后弃尸荒野,若非藏在山洞里,怕是已被财狼虎豹给撕碎了?。

纵然?早就在意?料之中,听见这消息时,傅德清脸色也立时沉了?下去。

“是你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傅煜神情阴郁,眼底冷凝如腊月寒冰,“身体藏了?很久,已经臭了?,致命的伤在背后,且一?刀毙命,此外别?无伤处。藏的山洞,离父亲约定跟三堂兄会面的地方不?远。”他?坐在榻边,脊背绷紧,如同拉满的弓,连声音都是绷着的,“那伤口绝不?是暗里偷袭,而是近身留下的。以孙猛的身手?,若非毫无防备,岂会让人轻易重伤?”

屋门紧掩,只剩父子二人对坐。

傅德清腰间的伤稍稍痊愈,满面肃然?,坐得笔直,眼底冷沉,全无平素的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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