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圆环之上,一锅长老?的血迹都还没有?干涸!
意?识到一权做的事情以?后,一木都没忍住感叹,这人当真是个疯的。
只是人虽然?疯,可想出的法子却很有?效。
只见圆环扑到穹顶以?后,法阵大开。穹顶由上而下打开,伸出一层又一层的阶梯,连接起天与地。
阶梯沐浴在月光下,给这一段路,添上无上圣洁的荣光。
一权见此,率先?走上了阶梯。也不看身?后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好在其他人虽然?心有?异样?,但不至于蠢到说出来。只是隐秘地交换几个视线以?后,这才提脚上前,跟在一权身?后。
眼看着他们四人即将通过阶梯,一身?冷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连躲在暗处的白琅,都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这个看不清模样?的打扮,不是圣徽又是谁?!
白琅想到这里,急忙藏入暗处,好在圣徽没有?留意?到旁边的事情,而是缓缓走上前,对着一权冷声道:“我?给你这么多好处,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在看见圣徽出现的时候,一权有?过片刻的慌张,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又回过神来,对着圣徽冷声说道:“你这个妖女,动?摇我?辈信仰,诱哄我?蒙骗我?坠入黑暗。人圣早已将光芒洒向我?的身?边,却被你给阻拦,让我?只能陷入无边的黑暗!”
“嗤。”圣徽冷笑:“贪心不足蛇吞象,当初求着我?告诉修炼捷径的人是你,挖掉你们圣女元丹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做的这些事,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呢?”
她说:“你现在的处境,都是你当初苦苦哀求来的。”
“闭嘴!”一权站在天梯之上,怒不可遏:“是你巧言令色,蒙骗我?!”
“我?需要?蒙骗你?”
圣徽似乎被气笑了,她右手在身?身?前挥过,只见得一双金灿灿的眼珠子,从一权长老?的眼眶脱出,飞向圣徽的手心。
而一权长老?的白色帽檐,则被两滩血迹染红。她双手成爪,想要?抓住自己的脸,却又因为疼痛,所以?不敢触碰。
只能嘴唇微张,整个人仓皇无措地摇摆,嘴里不停地念道:“眼睛…我?的眼睛…”
“你本来就是个老?瞎子,哪里来的眼睛?”
圣徽冷笑,“我?曾经能够给你好处,现在自然?也能收回来。我?曾经能够让你到传承七段,现在也能让你变成废人。”
她下巴抬起,说不出的张扬桀骜,“你等凡人,莫窥天意?!”
“啊…啊!!”
一权长老?这种状态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又强行镇定下来,声音里满是恨意?,“你这种妖女,是会被人圣杀光的!”
她说:“人圣殿下会降下惩罚与你,叫你不得好死!!”
这一番话,落在白琅的耳朵里,只觉得无比怪异。
哪有?人当着本人的面,说她以?后会来杀掉自己的。
倒也是了,一权长老?并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圣徽,也好在她不知道。白琅毫不怀疑,如果她知道眼前人就是圣徽,那她会立马拿出苍梧之灵,双手奉上。
这样?一来,还有?白琅什么机会呢?
白琅还在心里盘算,谁料圣徽又开口了。她冷冷一笑,声音里的鄙夷和厌恶如此明显。
她说:“什么狗屁人圣啊。”
“她现在可是被关在无生?界里,昏迷不醒,废同凡人。”
“!?!”
白琅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在无生?界里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白琅也怀疑过她是不是圣徽。可后来回了天机阁,加上钦原说的话,让她暂时忘记追查那个女人的身?份,而确定了眼前这个是圣徽。
今天使用大千往生?镜,也是想让钦原看一看,无生?界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谁料今天既没有?进?入无生?界,也不知道圣徽的身?份。
如果钦原说的是真相,那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圣徽。可如果她是圣徽的话,又怎么会说圣徽被关在无生?界里,醒不过来呢?!
可如果钦原说得是假话,那它为什么就要?骗自己?
这一条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劈得白琅几乎无法思考。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脑子里好像一团浆糊,转都转不动?。
其他人显然?不给白琅思考的时间,在“圣徽”扔下这句话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理会一权长老?,而是提起裙摆,优雅地上前走去。
走了还没有?一半,又高傲转头?,眼含轻蔑地看着场内的另外三人,“过来带路。”
态度属实傲慢,可没一人敢说话。
一宝在看见女人的实力以?后,立马小跑着上前,对女人鞍前马后,讨好之意?明显。一扇也不例外,笑得温文儒雅,慢慢站在了女人的身?后。
只有?一木,眼含怜悯地看着一权,余光却瞟了一眼白琅藏身?的地方?。
随即,也跟了上去。
眼看他们三人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白琅脚步不停,立马追上去。却在经过一权长老?的时候,听见她喃喃开口。
好像是在对白琅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说:“圣女,要?保护好圣女。”
“带着圣女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不要?被她发现,不要?被她察觉。”
“不…不对…”
白琅摇头?看了一眼一权,可用余光却发现,她脚下的天梯正在一步一步坍塌。如果不加快速度追上去的话,那今天晚上,注定是无功而返!
所以?白琅也不再继续呆着,而是急匆匆地跑上前,在天梯坍塌之前,离开了这个空间。
她自然?不知道,在穹顶封闭以?后。岳歌妄的房间燃起熊熊大火,而玉灵声嘶力竭地在外面嘶吼,却没等到回应。
她只能满脸是泪地抓住来往骑士和侍女,慌张不已地说道:“圣女…圣女还在里面!!”
“她没有?出来,她一直没有?出来!!”
突然?燃起了一把大火,叫本来就混乱不堪的天机阁,更?加无序。他们想要?去请五位长老?,却发现在祈福殿里,只有?一权长老?的尸体。
她跪在地上,向来珍爱的白袍满是灰尘。整个人身?形佝偻,脸下一串血泪。
曾经被帽檐遮起来的双眼,现在空空如也,只剩两个血洞。
——一权长老?死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叫天机阁彻底沦为一盘散沙。甚至于连阴衾和骆绀,都察觉到不对劲。
这天机阁,未免也太好攻破了。
如果继续下去,那天机阁肯定死伤惨重,可如果不继续,如果救不出木吾老?师怎么办?
阴衾和骆绀对视一眼,继续手上的攻击。
与此同时,白琅尾随在“圣徽”一行人的身?后,绕过了复杂的路线,终于来到了一处石室前。
这里说来也有?趣,明明是在穹顶,天空之上。可阴沉无比,不见天日,看起来却像是地牢。
而且这里结构复杂,有?如蚂蚁的宫殿,四通八达,一个不留神,就会跟丢。
是以?白琅一路精神高度紧绷,这才没跟丢。
现在,“圣徽”站在石室前。看着这个囚牢缓缓伸手,抚摸这嶙峋的石墙。白得吓人的双手,在这番对比之下,是如此显眼。
以?至于白琅看见,她凸起的骨节,和过于瘦削的右手。
就在这时候,她竟然?缓缓开口,声音里竟然?还带着怀念,“所以?一权最得我?器重,就连关押东西?,也选的同一个地方?。”
说到这里,她咯咯咯地笑起来,状态似乎有?些癫狂:“不愧是我?最忠实的信徒呢哈哈哈哈。”
她这一番话,倒是骇了众人一跳。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最后沉默不语。只有?白琅,本来就乱成浆糊的脑袋,彻底转不动?了。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一边说圣徽被关押在无生?界,一边又说一权是她的信徒。她的话,就好像在告诉白琅,她是圣徽,可她又不是圣徽。
那“她”究竟是谁?
“砰!”
一声巨响,强行拉回来白琅的思绪。她转头?,看见巨石纷飞,石门就这么被轰开!
而石室的样?貌,也侧底映入白琅眼帘。
这里,居然?和关押汪尧圣徽的地方?,一模一样?!!
白琅看着,只觉得毛骨悚然?。
而令她更?惊讶的地方?还在后面,只见“圣徽”缓缓朝前,语气自若地对里面的人说道:“木吾,好久不见。”
听见这句话,白琅悄悄上前,想要?将这一幕,看得仔细些。她才挪动?了一点点,就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里。
“好久不见。”
是木吾老?师的声音!!
白琅认出来声音的主人以?后,十分激动?,恨不得欢呼雀跃。只是她还没动?作,就听见木吾老?师又说话了。
他缓缓开口,听起来精神还不错,“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了?”
“哼。”
“圣徽”冷声道:“你看我?这么惨,想来也不忍心吧。”
她说:“既然?如此,你把你的苍梧之灵给我?,可好?”
“咳咳咳…”木吾老?师听到这个要?求,声音依然?平和,“恐怕不行。”
他说:“我?们生?来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你也该知道,我?的苍梧之灵,不能交给任何人。”
“什么狗屁使命?”
“圣徽”不住地冷笑,“我?曾经兢兢业业,努力帮他们,可我?得到了什么?你看我?现在这幅模样?,你以?为是拜谁所赐?”
“凡夫俗子,始终脱离不了一个俗。我?凭什么要?为他们牺牲,他们配让我?牺牲吗?”
木吾老?师却垂眸,语气淡然?。
“可你也未曾免俗。”
作者有话要说:钦原:圣徽在天机阁。
不知名女人:圣徽在无生界。
无生界里的女人: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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