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卿桃花眼弯成月牙,似遗憾地轻叹:“我可太难了。”
时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等小屁民怎么会懂有钱人的寂寞,真是难为卿哥了。”
贺行卿嘴角扬起,语中含笑:“那你可得好好地宠哥……”
突然,门被大力推开,撞在墙上,“砰”的一声,伴着高呼:“卿哥!我们来啦!!”
贺行卿:“……”
时遇:“……”
许寒拿着罐可乐,被吓得手一抖,可乐撒在衣领,忙不迭地拍了几下。
江宁不可置信地看着时遇:“女……时学妹?”
“快让开,一箱啤酒很重的!”容易在他身后怒道,“什么时学妹?你想时学妹想疯了?!”
容易一探头,看见时遇,也大惊:“时学妹!”
时遇看着他俩,眨了眨眼,有点不自在地挥了挥手:“……学长好。”
贺行卿眯了眯眼,将菜刀狠狠一剁,刀尖没入菜墩,冷笑:“你俩来干嘛?”
容易把啤酒放在角落,喘道:“来帮你忙。”
贺行卿扬起桃花眼,似笑非笑:“这时间点?是来帮我吃晚饭吗?我太谢谢你了!”
容易:“……刚好赶上了。”
贺行卿瞥了眼啤酒,低低“哦”了声:“顺便买了箱啤酒犒劳自己?”
容易:“……”
——
五分钟后。
容易和江宁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边,贺行卿面无表情地用漏勺搅动清锅,许寒捧着可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
没人说话,楼顶静悄悄的。能听见楼下阿姨扯着嗓子吼儿子回家吃饭。
时遇拿起可乐,喝了口,小声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吃火锅?”
容易:“看见小寒发的朋友圈。”
江宁:“然后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肉和啤酒。”
贺行卿微笑:“谢谢你们了。”
江宁:“……”不,我感觉不到你的谢意。
贺行卿捞起两颗煮好的鹌鹑蛋,下意识先放时遇碗里,回过神时,加了句:“你煮的,你先来。”
时遇看着他,迟疑地说:“……谢谢,可这不是我煮的。”
贺行卿:“……”
许寒举手:“卿哥,这是我煮的。”
贺行卿:“……你不是吃红锅吗?”
许寒:“可我喜欢吃白水蛋啊,你竟然不记得了?!”
“……”
贺行卿又捞了两颗,放进许寒碗里,“多吃,少说。”
用碗接了蛋后,许寒原本有点高兴,但听到这话,瞬间懵逼了:“……”
时遇用筷子扒拉着鹌鹑蛋,继续暖场:“蒋毅学长呢?怎么没来?”
容易磕着瓜子:“一起来就没看到人。”
江宁酸溜溜道:“和女朋友约会去了,我俩单身狗,只能来找卿哥和小寒吃火锅。”
贺行卿瞥了他眼,冷笑:“别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
江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宁感觉贺行卿很生气。虽然没表现在脸上,但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对他们的嫌弃,连呼吸都像在说:你们赶紧滚蛋!
江宁莫名其妙,不再多说,安静地当尊石雕。
时遇也安静下来。
她听过很多关于贺行卿温润多情的评价,但实际接触下来,他并不像表面那样,艳丽得妖孽的脸下,是罗刹般的冷漠。
尤其是他生气时,虽然桃花眼微弯,看起来耀眼得夺目,但下一秒就冷到刺骨,“唰唰”地射出冷刀,把人给扎成筛子。
奇怪的是,这种状态中的他,竟然有很多朋友愿意哄着,好像把他捧到了云端,根本不会反驳。
时遇不禁好奇,为什么?只是因为他成绩好?
——
贺行卿这人看起来妖冶到绚烂,像个喜欢热闹的,实际上很安静,话不多,都是朋友们暖场。
许寒小孩习性,只能安静一小会,就坐不住地乱动。容易和江宁很快就把贺行卿搁一边把这当自己家,闹腾得不行。
鸳鸯锅“咕噜噜”地冒泡,热气腾腾地飘,被灯光染得昏黄。香气扑鼻,混着可乐和啤酒的气味,很有感觉。
江宁开了好几罐啤酒,给了容易一罐,看向时遇,笑问:“时学妹,你喝么?”
时遇顿了两秒,迟疑道:“我……”
话还没说完,她面前搁了罐可乐,修长手指握着罐身,食指勾着拉环,轻轻一拉,“咔哒”一声,单手拉开了。
“她喝这个。”贺行卿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