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声,“我知司公在宫里时日久了,大抵是见过太多腌臜之事,但是司公,信我一回罢,可好?”
上前两步,枫黎做了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大胆的举动——她抱住了陈焕。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热,能听到耳边他倒抽了一口气。
陈焕僵硬在原地。
方才心?里来来回回的想了那么多,全都在顷刻之间如云烟般消散了。
心?中唯有一个声音:就莫管以后了吧,莫管了。
他回抱住了枫黎,比她用力得多,由于此时披着枫黎的皮囊身量小,他的头扎在枫黎的颈窝处。
枫黎听他在自己耳边喃喃,“你这?丫头惯会骗人,咱家只信你这?一回。”
抱也抱过了,上前动手的时候枫黎挺大胆,抱完之后就成了缩头乌龟,把头蒙在被子里羞的不敢露出来。她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脑子一抽就给?陈焕抱了,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各种意义上的大胆。
陈焕如今怎么看枫黎怎么觉得可爱,刚才只是抱一抱就让他心?中悸动得很,唯有一点不好,就是他现在披着枫黎这?副皮囊,身量实在是太矮了些,抱自己的身子总觉得憋屈,等两人互换回来之后,他一定?得抱回来。
“现在倒知道害羞了,之前怎么想的?”
陈焕笑她现在的乌龟模样,不过也没有逼得太紧,放任她自我欺骗似的蒙在被子里,他心?里笑,不就抱一下么,怎么还就害羞成这?样呢,果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因为枫黎表现得太过害羞而嘲笑她的陈焕,傍晚的时候就笑出不来了。
这?具身体的月事又来了。
陈焕整张脸黑得像碳一样,整个人都持续着难以言说的低气压。这?回他这?小腹绞痛似乎比上次的时候要稍微好一些,但还是疼得他想骂街却连骂街的力气都没有。
枫黎现在的伤还是没有好彻底,陈焕心?疼她,所以总是催着她多卧床休息,这?时候枫黎躺在床上眯着,似乎是睡着了,吃完饭之后总是容易困倦。
他不想打搅枫黎,更重要的是,像是“月事又来了”这?种话,他真说不出口。
独自侧躺在榻上,弓着?腰捂着?腹部,陈焕此时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可怜。
忍痛了多时,他竟是迷迷糊糊的就在榻上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这?是个在他眼里极其恐怖的梦,梦里他与枫黎早就互换了回来,但枫黎总是追着?他想扒他的裤子,还做了一些和月事带极为相似的东西拿在手里,嘴里嚷嚷着什么,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司公,你快来我给?你垫上尿布,不然又一身子味道了!”
这?个梦对于陈焕来说实在是太吓人了,梦中为了不让枫黎扒他的裤子,只能玩儿命往前跑,跑了一小段路程他身上就已经带上了一股子难闻的味道,然后枫黎一把抓住了他,动了动鼻子,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来,恶狠狠地说:“你这?阉人,明知自己的情况还不知道垫尿布,不是成心?想要恶心我吗!”
那厌恶的模样吓得陈焕猛然惊醒了,冷汗连连。
一睁眼就看见他自己那张脸在他的面前晃悠,然后露出了一个关切的表情来,“司公这是……月事又来了?我闻到了点血腥味。”
还好……还好只是梦。
还好他那一刀切的稳,还能管得住下身,不至于和梦里一样需得垫什么尿垫。
他小腹揪疼着,疼到他身上都有些抖,但这?种疼痛和他在梦中听到从枫黎口中吐出那种凶恶的话比起来,就显得完全不值一提。
梦中那种绝望,他不想体验第二次。
闭眼,他伸手把身前的人一把揽到了怀里。
“你不准嫌弃咱家,以后……”陈焕的声音轻颤着,他闭着的眼比刚刚闭得更紧了,手上用力,说得很艰难,“以后如果有一天真的管不住自己了,我会?主动垫尿垫的,你别嫌我……”
尿垫两个字他说得格外艰难。
枫黎:……?
见枫黎沉默了一下,没能立刻回答,陈焕的声音忽然提高,“呵,算了,咱家也没想过会?有人真心?实意在意我们这等人!”
陈焕这?话都把枫黎说得有些懵了,她赶紧回抱了一下,像是哄小孩一样在陈焕的后背上轻轻抚了几下,缓声道:“不嫌弃司公,以后司公需不需要垫尿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司公不换上月事带是不行的。”
然后,刚刚还颇有气势的陈焕浑身一僵,显然是听清了枫黎的话,可他不想听到,他只想装死。
于是保持着?抱着枫黎的姿势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1812:00:00~2020-03-191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猫小乐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狐了个狸20瓶;咸鸭蛋呀15瓶;是菖蒲哒13瓶;想吃夜宵10瓶;爱吃坚果的小松鼠、竹影依旧5瓶;玄机蓝甲虫3瓶;吃撑了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