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贺闻之的师尊。
这是贺闻之心心念念的洗刷冤屈的片段?
时初晏苦于现在没有一面镜子,能够看清楚自己是不是长着一副和贺闻之一模一样的脸。
毕竟按照的那本书断更的地方来讲,就是魔族的人通过落花草易容成了贺闻之的模样,反而给贺闻之种下魔种,让他反而成了魔族内奸。
整个门派不辨正邪,反而将他逐出门派。
若是按照贺闻之心中所想,那他绝对是要杀了自己这个伪装他的魔族,然后回归自己的应有的位置!
所以,他这是在贺闻之的思想中?
他的姿势半跪着,那闪着寒意的剑尖几乎就在眼前。
时初晏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吭声,告诉他这其实是幻境。
他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琉璃瓶子,里面的嫩粉色缓慢的增长着。
是了,主角洗刷冤屈的故事,读者定是爱看的。
这虽然是个幻境,却也能解解馋不是。
时初晏思考,还是闭上了要求救的嘴。
旋钧剑的寒光从他的脸上划过,寒芒蕴着死意。
时初晏闭上双眼,等待又一次的重来。
“噗。”
旋钧剑穿身,倒下的,却是方才喋喋不休的那位老者。
他看到贺闻之的靴子踩在血泊之中,缓缓蹲身,赫斯之威,眉骨疏朗冷漠:“你怕是理解错了。”
“我要的,从不是回归剑逍派大师兄之位。”
双眸寒澈,宛若看死物一般:“而是,灭了你们这个魔窟。”
时初晏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死那么多次,真的死的不亏。
这么浓的仇恨,自己竟没看出来?
两人对视,时初晏感觉手上一轻,链条被砍断落地,时初晏手撑着地板,面前忽然多出了一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微凸,可以看到其中有力的力量。
时初晏伸手,他的指尖微凉。
却不料贺闻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十分不温柔的将他扯起来。
时初晏去看他的双眼。
那双眼看他的神色,和刚才看他师傅的神色并无不同。
他将自己扯起来,可是握着胳膊的手却并么有松开。
时初晏皱眉,不知为何,在这里没了力量。
任凭贺闻之的灵力才自己脉搏中横冲直撞,自己的经脉中进入了旁的不同修为,纵是小心翼翼也是如有针扎,更不说那炽热的火灵游走他的经脉之时,近乎要将他的经脉焚烧殆尽。
似乎根本不考虑后果,横冲直撞到了丹田处。
那丹田处飘散的烟雾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拼尽全力的抵抗,以他的内府作为战场,两厢对决。
最终,那火灵力将雾气食之殆尽,时初晏已经是满头大汗,丹田内里已然是空空荡荡。
“多谢。”时初晏没了力气,可也知道自己丹田中那东西虽然没有危害,却不是正道人士丹田中应该有的:“你可以将灵力撤出……”
“唔……”时初晏话还未曾说完,他的胸口就已经插了一剑。
似乎这个世界放慢了一般,他倒地的动作十分的缓慢,缓慢到他能对上贺闻之的那双眼睛。
他熟悉的,厌恶,冷漠。
“果真如此。”
琉璃瓶磕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习惯性的阖眼,让自己倒不至于死不瞑目。
再睁开眼时,面前的灵位发散着灵力,彰显着室内最后一分的清明。
他和贺闻之二人并肩而立。
身体的宛若不受控一般。
深深的又是一礼。
耳边短暂的清明过后,那嘈杂的声音伴随着拜身,又在耳边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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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拜!!”
在贺闻之听来,那长啸声似乎清晰了些许。
第二拜?他二人这确是第二拜。
可那拉长的声音,为何有些怪异。
贺闻之来不及多想,方才还充盈的灵力,全然消失不见!
丹田空虚,长好了的血肉又一次的撕裂,金丹碎裂之苦,贺闻之竟又受了一次!
“噗”他一口血污喷出,整个人卸力一样的跌落在石床之上。
再睁眼时,又是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内。
这是洞内重现?
贺闻之惊魂未定。
不,当初他受伤之后,还摆阵,藏剑,做好了御敌的方式。
可这次来之匆匆,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此时就算是一个三岁小儿,也可以轻易的将他杀死。
怕什么来什么,温润的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内亮起,连明艳的红色也变得旖旎,柔弱了起来。
那身着红衣之人脚步放轻,光芒由远及近,草木清新的气息冲破重重沉闷的空气围绕在他的身边。
贺闻之全身上下,就那双眼睛能动。
在夜明珠下,时初晏那张脸柔和温润,丝毫没有被杀之后的愤怒。
那双眸子,映下了星辰,似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兜帽那妖艳的红色衬在那温润的气息之下,宛若流景扬辉,见之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