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能监测到任务对象的具体数值，肖明看不见。
随着肖明对他故意亲昵的举动，168眼看池羽的情绪波动数值就像飓风到来的海浪一样上下极致地涌动，沉默片刻道：“小明同学，他如果这轮比上一轮变态程度更上一层楼，你一定功不可没。”
“哈，他变态是因为他就是变态，我可不背这个锅啊。”肖明已经跟尹乐分开几寸，牵着手继续并肩走着，“所以，他真有？”
尹乐看着那急剧波动的数值：“如果不是喜欢你，那就是想杀了你。”
肖明：“……”
尹乐：“也有可能是喜欢到想杀了你。”
肖明：“……”
尹乐：“有时候爱欲与杀欲，不过是一念之间。”
“好了你别说了。”肖明顶着一张未成年稚嫩的脸走在校园里，却很想沧桑地来一根烟。
连着两个世界的人设不允许他抽烟，号称什么都能买到的地府商店里也连盒烟都没有，明明死都死了不用呼吸也不会损伤肺，还是写着吸烟有害健康的标语，店员也一本正经地跟他说烟会污染精神体，简直，丧心病狂。
“天凉了。”七年老烟瘾都被强行治好了，肖明望着烈日，苍凉道，“安排小变态出国吧。”
*
“爸，我不用出国，国内挺好的。”池羽笑得温良，淡淡望向书桌后坐着的池法财，“我想留下来，照顾你和小哲，还有妈。”
肖明躺在卧室里听168的实况转播，夸张地哆嗦了一下说：“需要照顾吗，照顾到死的那种哦？”
立在池法财身旁的尹乐没忍住，嘴角极轻地往上提了提。
“尹老师。”池羽微微偏过头，一年的刻苦学习让他戴上了副斯斯文文的眼镜，隔着镜片将目光镀得更加柔和，“您好像很开心。”
尹乐从容道：“学生如此有孝心，当老师的当然欣慰。”
近日他越发觉得，池羽对周围的人，尤其是他跟肖明的一举一动，都敏感到了极度，情绪的波动线时不时就像病态的心电图，从头到脚都写了危险二字。
而这份危险，从这张笑容掩饰的脸上是完全瞧不出端倪的。
“那更要送他出国去冷静一下。”肖明叼着pocky假装自己在抽烟，“多去见识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吧，认识到外国小哥哥的美好后就不会一天到晚想着骨科了。”
“外国小哥哥的美好。”168道，“展开说说？”
“你学坏了阿八。”肖明沉痛道。
“骨科只是为了更好地利用你报复池家。”168打击他，“只要他还想报仇。”
“别胡说啊，正常人报仇会上自己弟弟吗？会对无辜的爱人一边说着爱他一边抹脖子吗？”肖明咔嗒一声咬断pocky，“一码归一码，他扯上无辜的池哲，他就欠虐。”
书房里，池法财听着池羽的孝顺之语，眼含热泪：“小羽啊，这么迟才把你认回家，之前让你受苦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还能有这份心真的是……好孩子，好孩子。”
爸爸，你太天真了爸爸。
“但是出国也是为了你更好的发展，年轻人该多去见见世面。”池法财起身，拉过他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而且，你尹老师也说你国内大学的课业学得不错，再留在国内读大学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尹老师？
池羽闻言，表情没什么波澜地朝尹乐动了动唇角肌肉：“尹老师真的这么认为吗？”
见过大风大浪的168对小变态这细细一品暗含威胁的话语照单接收，顶着肖明的意愿，认真道：“当然，你很优秀。”
“那小哲呢？”池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