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大变。
这表情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岑亚的眼睛，她试图缓和紧张的氛围，“你也不要太担心，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那样，也许……就只是我多心了。”
乔禾打掉了岑亚拿在手上的两件东西，让她坐到自己这边，离它们远远的。
岑亚有些后悔，她能够感觉出乔禾在害怕，也许她不应该将这些阴暗面如此直接地摆在乔禾面前。
乔禾只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发抖，她按着岑亚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两个人四目相对，乔禾一脸严肃，“你告诉我，你刚刚梦到了什么？”
岑亚想了想欲言又止。
乔禾正色道，“我要听实话，是不是，是不是和你之前提起的那个梦境有关。”
岑亚艰难地点点头，“是。”
乔禾道，“那这次你梦到了什么？”
岑亚坦白道，“我梦到了岑元临死前的场景，我梦到我去看他，而他刚好就带着这块玉牌。”
“你怀疑岑元的死与这块玉牌有关？”乔禾问道。
岑亚的神色也变得郑重，“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死马当活马医，所以我把它们带回来，想着去检查看看。”
乔禾安静听岑亚讲完，她停顿了好久好久，就在岑亚以为对话可能就此结束的时候，乔禾问了一个让她震惊错愕的问题。
“岑亚，你老实对我说，你的这些梦，是不是……是不是在某个特定的情况里真实发生过？”
岑亚太意外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重生一次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任何人开口的事情，今天竟然就这样猝不及防被乔禾脱口问出。
岑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说是？那她会不会被乔禾当成怪物，可若是说不是，那不就是在欺骗自己的爱人吗，岑亚答应过乔禾的，她可以有所保留，但是她不能对乔禾撒谎。
太难了。
对于岑亚来说这是两难的选择，她有些不知所措。
乔禾看得到岑亚的异样，她并没有逼迫岑亚，而是转头问了岑亚另一个问题。
“岑亚，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的梦里，我们最后如何了？”
岑亚脸色苍白，她以为她本已经淡忘的那段回忆，其实从来都没有被她真正放下过，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岑亚几次想要开口可最终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乔禾并没有着急，她非常有耐心，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的，只不过一次又一次放弃，今天她不会再选择退让了，她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
“我想听你告诉我，告诉我实话。”乔禾轻声道。
岑亚不希望上辈子的回忆带给这一世的乔禾和自己困扰，但有时候越回避这个问题，它反而会成为一个迈不过去的山峰，永远矗立在心底最深处。
岑亚深吸一口气，她缓了许久，终于开口了。
“在那个梦里，我们是两条平行线，并没有什么交集。”岑亚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岑亚的答案，乔禾并不意外，她之前就猜到了，但此时却还是没来由地心痛了一下。
她没有办法想象自己的人生与岑亚没有交集，没有岑亚的人生，这对现在的乔禾来说，根本无法想象。
“我们，甚至都不认识吗？”乔禾有些失落，眼中带着些许哀伤。
岑亚摇摇头，她凄然一笑，“我倒是希望我们不认识的。”
乔禾听岑亚这样讲，立刻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
岑亚在很认真看她，顿了顿后，岑亚继续道，“梦中，我去医院见了岑元最后一面，出来后我在酒吧喝得烂醉，就在我跌跌撞撞出门，想要上车的时候，有个人扶住了我，问我要不要紧。”
乔禾安静地听，岑亚放慢语速说着，话到此处，岑亚的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
“那个人就是你，你认出了我，说是要送我回家，然后……”
烈火灼烧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岑亚觉得自己皮肤都在痛，她哽咽着道，“就在路上，我的车子出了问题，是我连累了你，害了我们两个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