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风沙绕别人,这回好像被别人给绕进去了。
虽然他希望王龟死,那是个人恩怨,实际上王龟的死活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对他的影响仅止于心情而已。
尽管风沙不喜欢王龟,这小子的能耐还是毋庸置疑的,能屈能伸,特别能混,脑子好使,武功也高。
加上隐谷的帮助,法眼宗于禁军的势力等同于王龟的助力。
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实在难以预测。
风沙从不怕什么阴谋诡计,更不怕什么艰难险阻,就怕未知。
王龟进宫,就是未知。
赵茹轻轻唤道:“风执事风执事,钟小姐叫您呢!”
风沙回神道:“最快明天,最晚后天,我会安排你见钟学士。现在你就回去,会有一位升天阁的侍剑联系你,以后你听从她的安排,也可以通过她联系我。”
钟仪心松了口气,追问道:“哪位侍剑?”
赵茹突然说道:“奴家掉了手帕,去去就回。”
作为使团眷属,自然懂得规矩,知道什么事情能听,什么事情不能听。
赵茹一手扯着纸鸢,一手拽着自己的小婢女,急忙忙地跑远些。
风沙瞧她一眼,转向钟仪心道:“她说父慈,你答女也孝,她回孝子爱日。也将由她来安排你去见钟学士。”
钟仪心忍不住哭了起来,抹泪道:“谢谢风少,奴家这就走了。”
风沙目送她走远,微微歪头。
授衣跨步探头,把自己的耳朵送到主人嘴边。
“你现在就传信安排。另外,设法阻止王龟离开凰台。”
授衣应了一声,问道:“可以杀他吗?”
风沙脸色不太好看,摇头道:“不能杀,尽力而为吧!”
其实他知道已经阻止不了了。旁的不说,如果宫青秀非要把王龟带在身边硬往外闯,他亲自去也拦不住。
授衣快步退去。
虽然风沙下车之后仅带着她,实际上除了跟钱玑走的云本真,尚有十余名剑侍和十余名弓弩卫候在附近,守着车架。
派人赶去凰台传个信就行了。
赵茹又跑了回来,故意抖了抖手帕,居然还真的抖下点草叶泥灰。
风沙哑然失笑,郁闷的情绪一时好多了。
赵茹扯扯绷线,娇憨的道:“您想不想放一下?”
风沙伸手接过线团,仰着头或拽动或松线。
赵茹借机擦拭香汗,甜甜笑道:“风执事好厉害,一下就这么高了。再放高些,然后把线剪断,无论忧愁烦恼还是灾病病患,全都随着它飞往天涯海角啦!”
“这是你辛辛苦苦描绘裁剪的纸鸢,飞不见了多可惜。”
“能为风执事带来好运呢!不可惜。”
赵茹明眸含羞,脸颊晕红,娇美中带着腼腆,别有一番风致。
“我还是喜欢把烦恼忧愁留给自己,好运留给别人好了。”
赵茹俏眸异彩忽闪,凝视道:“风执事是胸怀宽阔的大人物,不像我这小女子就顾着自己。”
风沙笑笑不语。
上次在膏粱楼事件,加上这一次守候相见,虽然时间短短,风沙依然心如明镜,这个小丫头看似天真无邪,其实颇有心机,是位白莲花似的少女。
在他看来当然还稚嫩的很,以年纪来说已经很了不起。
若是嫁个好人家,定是一位贤内助。若是嫁给一个寻常男人,那就难得驾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