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轶不再说话,坐了半天,也累了,他一到晚上视力就特别不好,此刻眼睛开始难受,花折开始一派轻松的把他扶到床上按着他的眼周穴位。
许康轶此次生病是在生死边缘踏踏实实的走了一遭,现在精神很差还没有恢复,享受着花折畅通气血的按摩,片刻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花折等他睡熟了,掖了掖被子,看了他一会,转身也打算去外间床上休息,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许康轶拉住了。
花折估计他是有事吩咐,就微微的弯腰等他说话。
却发现许康轶根本没醒,是在迷迷糊糊的梦中扯住了他的袖子,模糊问道:“为什么?”
花折没听懂,靠近了许康轶小声接话道:“殿下,怎么了?”
许康轶这些天对花折在身边照顾他已经习惯了,依旧带着鼻音的说梦话:“心隐,为什么如此对我?”
花折心下巨恸,几乎没有站稳,可能越是许康轶这样内向孤僻的性格,心里对这种心上人要置他于死地的伤口越深,无人诉说,所以在梦里委委屈屈的这么问了一句。
花折真想现在就回刘心隐幽禁的场所,千刀万剐了她。
如果许康轶没有遇到过刘心隐,现在至少会耳聪目明,看他的骨架会比皇兄泽亲王更高壮些,年富力强,可以有条不紊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没有了四瞎子的标签,景阳帝可能会更多的看到小儿子的优点,不会被一棒子打死,也许会有缘大位。
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带着浑身创口,几乎半瞎,赶投胎似的运谋筹划。
花折在小黄鱼儿那里听说了,许康轶前几天病危时手指在他人手心里写出的遗书,内容全都是军费、军备、母妃、走私的线路、朝中打点关系等,甚至还有勿杀刘心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