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的手指动了动。
“念念，我是容止，我来了。”温容止说道。
这次他的语气没有一贯戏虐，竟然有几分沉稳。
顾念念转过了头，她的眼珠一点一点动了起来，随后死死盯着温容止。
片刻后她忽然反手握住了温容止的手：“容止，带我走，我要离开这里地方。”
她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
这个地方，就是一个炼狱。
她要走，她一刻都不想留。
温容止凝视着顾念念的眼睛，他的语气是从所未有的轻柔：“念念别急，我来就是带你走的。”
顾念念挣扎着要起床。
然而她根本没有一点力气。
她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刚从床上挣扎起又重重跌了下去。
温容止轻轻拍着顾念念的肩膀：“念念，不要急，先吃点东西，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走。”
这边佣人推着餐车进来了。
温容止拿起了碗，他勺了一勺饭送到顾念念的唇边。
他的语气温柔：“念念，先吃口饭，吃完了我带你走。”
顾念念犹豫了片刻。
温容止用眼神鼓励顾念念：“念念你这样虚弱是没法走的，吃些饭，吃完了我们就离开这里，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吃饭好不好。”
顾念念吞下了温容止勺子里的饭。
温容止再勺了一勺。
顾念念没有马上吃。
她看着温容止。
她的嘴唇一张一翕。
“容止，我恨他，我好恨。”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每个字都浸透着她的恨意。
她的语气和她的眼里裹着的浓浓的恨意，让温容止的心里一怔。
*****
五天以后，顾念念出现在美国的一所高级公寓内。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一切，眼里冒着恨意。
忽然，敲门声传来。
顾念念走去开了门。
门外站得是温容止。
“容止。”顾念念勉强撑起一朵笑容。
温容止走了进来。
他坐到沙发上：“念念来，我和你是有些事情要谈。”
顾念念走了过去，坐在了温容止的对面。
“我没来之前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温容止看着顾念念的眼睛。
顾念念眼中已经消失的恨意又重新起来了，她的嘴唇颤抖得厉害：“我在看窗外，在想温庭域，我在想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遭到报应！”
她的字字句句都带着恨。
“念念。”温容止开了口：“我不希望你这么沉浸在恨里。”
顾念念忽然一下激动起来：“为什么！我怎么能够不恨他，他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恨他一生一世，我要时时刻刻诅咒他！”
温容止没有说话。
他看着顾念念的脸因为激动而红了起来。
温容止起身为顾念念倒了一杯温水。
“念念，喝些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