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厉南城都保持正坐的姿势没有说一句话。
突然被点到名。
他才象征性的说了一句听起来中规中肯的话，“爷爷，这次南霆真的是做过了。”
“何止是做过？我看他压根没把自己当厉家人。”厉少邪火上浇油。
那些厉家的长辈只是沉默着观察厉战的脸色。
说是家族大会，但是他们都知道这就是厉战的儿子和孙子之间的内斗，自己终究是外人。
手心手背都是厉战的肉，未避免惹祸上身还是少说话为妙。
“住嘴！”厉战一声令喝。
饱经世事的双眸透着一家之主的威严也透着一个老年人的淡淡忧伤。
“少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这是提醒更是警告。
他厉战人老心不老。
他太知道他这个半吊子儿子的鬼心思了。
那个厉南城虽然表面上一直保持中立。
但是背地里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和厉少邪联合起来对付厉南霆。
“爸，我是真心实意为厉氏好。”毕竟他还指着厉氏养老呢。
“哼，你那是想靠着厉氏养老。”厉战冷哼。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是真心希望厉氏和厉家好的人，厉家除了厉南霆还有厉南城。”厉少邪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行。
他还不如卖个人情推厉南城掌权。
他继续过他的逍遥快活。
这段时间厉南霆不在厉氏。
他每天处理公事都快累死了。
“南城啊，你也这么想？”厉战眸光深远的睨着厉南城。
这个厉家长孙，从小就和厉少坤去了国外。
厉战见他的时间屈指可数。
他对他并不是很了解。
但是对他有亏欠是真的。
当年要不是自己一怒之下赶走了厉少坤，厉少坤也不会克死他乡，连尸体都没找到。
想到自己英年早逝的两个儿子。
厉战的双眼微微润湿了一些。
“一切听爷爷的安排。”恭敬又不失礼貌。
很好。
这个孙子要不就是没什么野心要不就是心机很深。
联想厉南城的表现，厉战更愿意相信前者。
“你是厉家的长孙，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厉战眯了眯眸。
厉南城笑了笑，始终保持着礼貌又疏离的坐姿。
“我只是挂个名号而已，我心知肚明。”这话看似礼貌又带着点怨气。
厉战被他怼的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南城，爷爷知道爷爷这么多年来亏欠了你们一家更亏欠了你爸爸。”厉战垂了垂眸。
“这种场合何必提起一个已经过世的人。”
听听。
这不就是对他厉战有怨言吗？
“南城，你有什么怨言可以告诉爷爷，爷爷尽量弥补你。”厉战难得的软了语气。
时光荏苒，没想到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转眼就变成了历战连看都看不懂的中年人。
他浑身自带一股疏离感，礼貌又不失矜贵。
他怎么没有早一点注意这个孙子。
“那些逝去的时光爷爷怎么弥补？”厉南城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厉战。
他在国外吃的那些苦，没人能懂。
“……”厉战怔怔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