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妈的头。”打头的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一会儿尸体你背。”
这几人来到车附近,另一人突然道:“大哥,不对啊,你看这车上就这么几支箭。”
被叫大哥的人立刻警觉地举着刀,绕车看了看,总共车身上就插着五只箭,又看了一圈地上,也没有任何箭羽,这怎么看都不是放了乱箭的样子。
大哥一个手势,所有人都举起刀做防卫状。
“大哥,这…怎么回事。”
“他妈的,老子怎么知道怎么回事,箭又不是老子放的。”大哥顺手揪了一个人,“你去看看埋伏的弓箭手怎么回事,快去快回。”
大哥先带其他人躲到了马车附近的一个沟渠里,静观其变。
一会儿,那人惊慌失措地回来,喘着粗气在脖子处比了个“杀”的手势。
“全都被杀了?”
来人点点头。
“大哥,怎么办?”
“妈的!”大哥咬咬牙,不住地思考着对策。
“大哥,弓箭手靠不住也不怕,车里不过是个公主,女流之辈,我们七八个人还带着家伙,还解决不了她么。”另一个人建议道。
大哥想了想,又看了看其余几个人,他们都点头表示同意。
大哥一拍大腿,“只能如此了,不然没法交差,咱哥儿几个都活不了了。”说完提刀而起,朝马车走去。
到了门口,把刚才口出猥琐之言的人推向前,命道:“你去开门。”
这人无奈,只好上前拉动马车门环,轻轻地将门拉开一个小缝,还没等他看清楚车里情况,车门由里到外猛地弹开,一道银光晃过,鲜红的血浆从他脖颈处喷洒而出。
剩余几人见状纷纷,举刀而上,与马车中飞身而出的女子打斗在一起。
几招之后,蒙面人死伤一半,已是败势,腿部受伤的大哥大喊:“求救!快求救!”
一人掏出一个拇指大的角号,呕呕哑哑吹了几声,女子拔出腰间匕首,朝哨声出狠狠一掷,哨声戛然而止,吹哨人喉部被贯穿,仰面倒地。
其余蒙面人见势不好,立刻逃窜,女子剑芒直奔一瘸一拐的蒙面人大哥而来,却在即将剑中其后心时,一只银枪横穿过来,女子的短剑刺在银枪的枪杆上,兵器相交,发出一声长长的刺耳声响。
显然蒙面人的求救信号还是发了出去,并且援兵已到,女子不再冒然追敌,而是退回马车戒备。
对方喊话:“交出燕国公主,饶你不死。”
女子哈哈大笑起来,“饶你不死这种话,我都不敢说!”话音将落,七名身穿黑甲的兵士从天而降,列阵在马车之前。
对方的人马见状开始骚乱起来。
“是黑甲军!”
“什么?!怎么会有黑甲军?”
突然有人喊道:“是宣德将军!”
为首的兵头大骂,“闭嘴!她一定是假的,你忘了李将军交代过宣德将军现在身体抱恙,不可能出现在此!”
这人却不管,从阵营中冲出来,朝马车这边跑来,边跑边大喊:“宣德将军快走!将军快走!”
一只冷箭上弦,朝这人飞射而来,正中其背。他依然没有停下跑动的脚步,继续边跑边喊:“将军快走!有埋伏!”
兵头大怒,又朝他射出一箭,中在大腿,他一个趔趄不稳跪倒在地。
这女子的确是云庆,知此人中箭,喝令道:“救他过来!”最前的两位黑甲兵冲上前去,一人背人,一人挡箭,很快将此人救回。
这人因背后一箭射穿肺部,已呼吸不畅,满身是血,可他见到云庆时,却无比欣慰,断断续续道:“抚…州第…五营…李大壮,总算…得与将军…并肩而战了…”说完便咽了气。
李大壮,云庆记得,当时在戌州城墙上站在她旁边回话的士兵。云庆悲痛万分,或因太过激动又出现了头嗡鸣的中毒症状。
稳住心神,从一旁的黑甲军手中拿过一把一臂宽的弩,左臂架弩,右手持扳机,瞄准了射杀李大壮的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