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不行哦,你明白的太宰君。”太宰君死了先代派就有机会借题发挥了,而他这个首领势必会当得异常艰难,到时候就难办了啊。
“啊啊……真没劲啊,这个世界不去自杀的话就没有一点乐趣了啊。”
*
耳边传来书页连续的翻动声,希尔睁开双眼。
寒冷和空虚这般的负面情绪仿佛已经离自己而去,脑海里解封般多了点“常识”,那是关于“人类”的常识。
啊,原来初见那个少年并不是充当自己生命中“哺育者”的角色啊,希尔呆呆的想着并坐起身子,又怕冷的拢拢棉被。
“小小姐你醒了?”太宰治把书本搁置在一边的窗台上,慵懒的靠在后方的药柜上。
“哦?”森鸥外闻言转了过来,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感觉怎么样?”他起身来到床边附身摸了摸希尔的额头,“温度正常,看来已经没事了,想要喝水吗?”
希尔点点头,愣了一下又意识到什么,只点头不说话对于人来说是不礼貌的吧?
于是她又说道:“要喝水。”
而森鸥外早已经倒好水了,闻言他挑了下眉头。
“小小姐叫什么名字?”太宰治问道。
“……希尔。”
“啊,希尔酱,我的名字是太宰,太宰治呦。”
希尔不明白为何他突然改变了态度,无论是之前的阴郁还是他现在的故作温和,对他来说都没什么不同吧?那他为什么要改变呢?
“我知道了。”她接过森鸥外递过来的茶水,小抿一口,“谢谢,是您从那条河里救了我吧?”
希尔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不再懵懂以及与人交流滞涩,动作和话语都顺理成章。
“啊,不用客气,希尔酱,我的名字是森鸥外,一个诊所医生,不过你可以称呼我为林太郎哦。”森鸥外笑眯眯的说:“相信任何一个拥有良知的人,都会救助一个落入河中的小女孩呢。”
这个人的伪装比太宰治更为高深,虽然面部和善,却从内心深处散发着疏离,而且这人为何面对自己表里不一?是习惯了伪善的外衣,还是……利用?
有些复杂且难以理解……不过真有趣啊,希尔微微睁大眼睛,跳动的愉悦与好奇的兴奋充盈她小小的胸膛……这就是属于人类的情绪吗?
“林太郎?”她稚嫩的尾音带着小小疑惑。
“啊,这个可爱甜美的声音,赛高!”被叫了名字的森鸥外仿佛承受不住的用一只手背捂住双眼,背景具现化了无数朵小粉花。
幼女真的是人间至宝!他暗自感慨。
希尔迷茫的看向他,他此刻也是真的在高兴……人类真复杂。
森鸥外又问道:“那么希尔酱是为什么独自一人出现在旧仓库街呢?和家里人走散了吗?不要担心,说出来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呵,一旁的太宰治在内心嗤笑一声,森先生要开始谋划了。
虽然嘴上说着要帮忙其实只是想问出这个女孩的情况吧,如果有家人的话就从长计议……比如威胁后再利诱他们,多数人在足够动人的利益和危机下一切都可以舍弃。
如果是孤身一人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出她需要的东西劝诱她留下,总之趁机而入的机会有的是。
看情况应该是第二种。
但是森先生失算了,这孩子并不是懵懂无知的幼女呢,任何伪装在她面前都是无用的,就让这个糟糕的大人吃一次瘪无功而返吧,他有些阴暗的想。
希尔低头看向自己的稚嫩的双手,握了握,有些无力,“不记得了,一睁开眼睛就在那个地方。”
她也确实不记得了,醒来时记忆一片空白,现在也只有一点突兀的认知填补了点空缺。
“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哒宰。”希尔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太宰治。
“是吗?原来如此。”森鸥外若有所思。
失忆了……真好啊,他勾起嘴角。
“希尔酱——是太宰哦,要往下压而不是上扬。”太宰治不满的比划了下右手。
“……哒宰?”希尔眨了眨眼睛,试图重复正确的读音。
“这不是挺好的吗?太宰君。”森鸥外微笑附和。
“唔,那随便你。”太宰治无所谓的说道。
森鸥外转过头,“你看,既然希尔酱现在无处可去,那要不要暂且先和我们一起生活?让一位可爱的小小姐在外面孤苦伶仃的流浪可真是太残忍了。”
他笑眯眯的说道:“说起来太宰君之前也是一个流浪的孤儿呢,被我救助,如今我是太宰君的监护人。”
太宰·流浪的孤儿·治表示:呵呵哒。
“别看我这样,可是一个超级靠谱的大人哦!”
暂且没有归属感那种东西,总之待在哪里都无所谓,那在这里也不失是一个好选择,况且外面真的很冷啊,希尔漫不经心的想了想。
“嗯,好。”
分别看了看这两人,希尔利落同意了森鸥外的建议。
“……”
“……”
这是不是太好拐了?此时室内一大一小两个狐狸心有灵犀般同时想到。
倒不如说有点过分简单了,就像准备充分、试卷上却印着一加一等于二一样。
就这么跟着不怀好意的大人走吗?果然还是个小鬼啊,扯了扯嘴角,太宰治低垂下幽深的眸子。